了,眼睛亮莹莹的,心满意足地重新闭上了眼睛。 孟希也胸口闷闷的,有羡慕,有难受,年轻真好。 曾经他们也这样亲昵,转眼物是人非,现在只剩下芥蒂,所有言语和亲近都像对垒。 大概是回不去了,她想着。 之后的时间里孟希也都静静挂水,一言不发。 顾晏屿将她的神情都看在眼里,暗暗下了决心。 怨归怨,但他了解孟希也,她的嘴硬是表象,不说破是谨慎,漫不经心是伪装。 直播间那个默默为他打call刷礼物,又偷偷摸摸留言的才是真正的她。 所有这一切恰好说明,她在乎,只是有太多顾忌裹挟着她。 他觉得自己是时候下一剂猛药了,治一治她那嘴硬死扛的坏毛病,否则到头来后悔的还是他自己。 上一次是骚扰的邻居,这一次又直接病倒,孟希也有一万种让他放不下心的方式。 吊瓶快见底的时候,顾晏屿喊了护士过来拔针,等两人走到大门,天色如墨,月朗星稀,时不时传来蛐蛐的欢腾叫声。 打了退烧针,又挂了点滴,孟希也清醒不少,烧也退了,只是身上还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 “我去开车,在这儿等我。”顾晏屿走在前边,声音闷闷传来。 没等到孟希也回答,他转身,黑漆漆的眸子盯着她,深怕她逃走,“这个点,你打不到车。” 孟希也嗯了声,她又不蠢,有人送多好。 上了车,两人都沉默着没说话。 孟希也默认是回自己家的路线,车子开了会儿才觉得不对,“这个楼口不是应该上高架么?” 顾晏屿不回答,继续开车。 孟希也有点莫名,路牌一块块从头顶划过,她大概有了答案,沉下脸,“送我回家。” 顾晏屿目视前方,充耳不闻。 “顾晏屿,我再说一遍,送我回家。”孟希也提高了音调,戒备和紧张都写在脸上。 孟熙华对她的监视依旧没有放松,若是被他知道她和顾晏屿整晚待在一起,恐怕此后都会有戒备。 她很急,却说不出口。 顾晏屿仿若失聪,自顾自说道,“孟希也,当初你玩弄我,利用完了随手一丢,我却要花一年的时间躲到科隆疗伤自愈,你根本想不到我这一年是怎么过的,呵,当然你也不会在乎。我气过你,也恨过你,不过现在都想开了,强扭的瓜确实不甜,吃下去还伤身。” 他的声音很低,打着颤,带着淡淡的凉,直戳心肺,孟希也只觉得眼眶的一圈都烫了,刚才还气势汹汹,这一秒却分外安静,木木地看着他,所有理智都被打散了。 顾晏屿沉下眉眼,像是下定了决心,笑容易碎又悲凉,“你不用担心我会缠着你,可能以前的我会这么偏激,现在不会了,我对你早就死心了。” 孟希也一口气提到嗓子眼,气息都乱了,眼皮慢慢垂了下去。 感觉到身边人不再执着去向,他又说道,“既然碰上了,总不能见死不救。” “你刚挂完水,可能后半夜热度还会上来,这么晚了,也不方便再去打扰温总,之前晏大附近的房子还没到期,今晚去那里将就一下,那边有两个房间,你可以安心休息,有不舒服就喊我。” “等你好了随时可以离开,我不是闲得没事干整天围着你转,今天只是恰好碰上了。” 沿途的不断倒退的路灯将顾晏屿淡漠的脸映地忽明忽暗,孟希也看着他说完后如释重负的神色,有什么淤堵在胸口,浓稠又沉重,愈发难受,拒绝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