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桌的玻璃门被人猛地推开了。 “哥!” 时星祁的声音一如既往充满力量,坐了三十层电梯的青年面带喜色,才刚喊出声就发现二十米开外的时奕州背光而立,眼神似乎...不太友善? 是不是来错时间了... 时星祁抱着画的手一僵,但来都来了,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走。 青年故作随意地将画靠在了客用沙发上,迈着步子上前去,“哥,好久不见。” “你还知道回来。” 时奕州戴上眼镜,目光越过他望向了玻璃门的地方;明明是训斥的一句话,但时星祁却莫名觉得自家亲哥此刻的心情并不坏。 是因为见到了自己吗? 他不由有些想哭。 青年吸了吸鼻子,咧开大嘴正准备冲上去给时奕州一个满怀亲情地拥抱——突然,面前的人脸色变得极其不好,周身的气压也跟着低了起来。 这怎么翻脸如翻书啊...时星祁伸出的手尴尬地缩了回来。 他的亲哥情绪分析雷达出现错误了吗。 过了五六秒,气氛逐渐转向尴尬时,时奕州终于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先前被他带进来的、盖着红布的正方形物体上。 一个人来的。 时奕州心想。 见他注意到了今天的重头戏,时星祁一下子又变回了平时吊儿郎当的模样,嘿嘿一笑。 “哥,我有个东西要给你看,你一定会喜欢的。”他边说边迫不及待地跑到了沙发跟前,将红布一把掀开。 “《allegory of spring》” 时奕州突然一愣,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情,他缓慢地走过去,果然是那幅画。 是该向她道歉吧。 “替我谢谢——” “哥,这画是我一个朋友拍下来的,成本三点五,我劝了她好久才要到了一个低价,还直接把画给你背过来了,三点六亿,买不来吃亏买不来上当啊!” “……” 时奕州侧过头。 自家亲哥的眼神晦涩难懂,时星祁挠挠头,以为他在思考,“我感觉蛮划算的了,要不考虑考虑?先说好,我是绝对中立的,绝对没有中间商赚差价。” “……” 要不是时奕州头脑时刻清醒,他都快怀疑在拍卖会上自己是不是记错了价格。 男人的目光冷了下来,正准备好好敲打一下自己这个傻弟弟的时候,“唉?哥,你怎么也买er的东西啊,给谁买的啊。” 时星祁疑惑地问道。 他一眼就看到了桌上的两个盒子,正准备上去打开仔细瞧瞧时,右手手腕冷不丁被时奕州抓住了。 掌心悬浮在盒子上十厘米的位置,兄弟两人目光相触,时星祁一愣,接着两条粗眉死死皱起。 “哥,你可别忘了,你可是结过婚的人。” 时奕州沉声,“什么意思。” “我们时家可从来没有乱玩的坏毛病,就算你不喜欢姜浅,也没有必要和别的女人不清不楚!” “你给我好好说话!” “我说的就是人话!” 两个人的声音一个比一个高,“怪不得她这么害怕你,你身边的女人没少去骚扰她吧。” 时星祁怒吼出声,说完后又突然笑了,只不过那个笑容怎么看怎么嘲讽。 时奕州突然觉得自己呼吸都不顺畅了起来,一大堆莫须有的帽子扣在了他的脑门上,他紧咬着后槽牙,一遍遍地告诉自己冷静。 然而就在兄弟二人之间的气氛即将到达临界点的时候,顶楼办公室的门又一次被推开了。 时奕州冷冷回头,这个平时连敲门都不一定能进来的地方居然在一天时间内被闯进来了两次。 但李特助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 他风风火火地举着手机冲到了房间里,“不好了时总,太太她上热搜了!” 房间里有一瞬间的寂静。 “太太?!”紧接着就是时星祁语调尖锐地喊了出来。 李特助被这一嗓子吓了一跳,这才注意到屋子里还有其他人。 “时二少...”他喃喃自语,定睛一看,沙发上靠着的不就是那幅画吗! 那股委屈劲一下子就冲上心头,“时总,我就说——” “出去。” 时奕州一把甩开时星祁的手,面色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 作者有话说: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