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经地义。现在我们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聊聊,你觉得如果我哥没死的话,他会接受你对他的感情吗?” 江倦已经很久都没有正眼看过萧始了,所以当他对上萧始的目光时,两人都有些诧异。 相视间,一种不可名状的情愫悄然而生,无声在江倦心底埋下了一颗随时可能爆裂的种子。 他知道以萧始一贯的做法一定会随便找个借口岔开这个话题,借以逃避这些尖锐的问题,所以他抽手逼着对方不得不正视自己,用眼神追问他答案。 萧始知道自己避无可避,眼眸低垂,摇了摇头,“这个假设并不存在,因为我……永远都不会让他知道。” 这话江倦倒是不怀疑,虽然从第一次看到萧始看江住的眼神时,他就知道这人对他哥绝对有些不能明说的感情,几乎所有人都看得出他对江住怀着怎样的心思,但江住自己却一直是个对感情很迟钝,而且不相信同性之间还能有除了亲情和友情之外的第三种热烈感情的棒槌,所以他对萧始深藏在心底的感情一无所知,只要萧始不承认,就算全世界都认定他们是爱情,他也能坚信那只是外人的错觉。 所以萧始的想法,或者说过去的想法是现实的。 “你就从来都没想过跟他坦白,连那万分之一的可能都不愿赌吗?” 萧始苦笑道:“江二,我赌不起。我一无所有,连这一身残骨都是他拼起来的,我哪里有失去他的勇气。” 江倦似乎明白了他长久以来的坚持,即使明知无望仍要追逐,对光的渴望是人的本能。 不知为何,理解了萧始对江住的执着,本该释然的他反而心头那一点牵连着五脏六腑都疼得乱颤,凄然道:“那你希望我给你什么呢?” “对不起……从前的我没期待过你能给我什么,江住走了以后,我的世界都塌了,唯一支撑我的只有恨,直到很多年后,我才明白自己恨的从来就不是你,而是那个没来得及阻止你们,更没能救下你们的那个无能的自己。可我连面对现实的勇气都没有,我恨了你那么多鬻席年,对你做了那么多不容原谅的混账事,我从没有奢望过能得到你的原谅,只是希望能尽我所能弥补你,能让你好受那么一点儿,或者少讨厌我一点儿……” “我要听的不是这个。”江倦移开目光,眼神飘忽不定,“你不敢说,我来替你说,你只是希望我能给你江住还在人世的错觉,帮着你一起骗自己罢了。你现在会悔改,不是因为良心发现,只是觉着我跟你不死不休地斗下去已经无法满足你对我的需求了,你希望我能顶着这张和故人一模一样的脸,被你驯得温顺听话,营造出他还在世的假象罢了。” “不!不是的!至少……至少现在不是这样的。” 江倦叹了口气,推开了贴近他的萧始,“放在十年前,我会满足你的,不然你真以为我被你监禁的那六十七天是因为我没办法逃走才被迫留在那里吗?当年我心里对你有愧,不论你报复我的行为是对是错,我自认是对不起你的,所以我陪了你六十七天,偿了你当初以相当拙劣的借口与我哥同居的那六十七天——我想还清他欠你的情债。” 萧始愕然望着江倦,他从没想过当时江倦的不告而别还有这一层深意,这些年他一直不敢回忆自己在那段时间里对江倦做过的一切,潜意识里早已认定自己就是那个导致后续一切悲剧的元凶,只是心里还偏执地不肯承认罢了。 他感到内心涌上一股强烈的恐惧,他害怕江倦还尽了这份本不应由他来承担的歉意后就会决然离去,他拼命抓住那人的手,只是想为自己争取一个否认和挽留的机会,可是面对那人如水般沉静的眼波,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这个只知一味索取的掠夺者,如今还有什么资格向一无所有的受害者乞怜呢? 江倦默然盯着他死命往自己掌心钻,强行与他十指相扣的手,许久才轻叹着问:“萧始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