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周前,差、差不多。出事以,以后,磕巴这个毛毛……毛病一直没好,就请、请了几天假,不然我……我这样也没法上法、法庭。” 萧始心道光是听你说话就能把委托人急到白头,法官都忍不住抡凳子。 “回来的时候有没有听说什么怪事?” “怪事?”蒋仪挤了下眼睛,“怪事海……海了去了,这破,破地方自从之前弄、弄死个包工头以后就,就没人惦记了,最近突突、突然又说要收地皮,还要查房、房产归属,这破地儿山高皇……皇帝远,就跟太、太平天国似的,遍地是大王,短暂又辉煌,各、各家都是占、占山为王,哪有什么证啊,真正合法的地就、就那么一点儿,那些村民心里有,有落差,也不恨……恨算是大户的我们家了,天天撺、撺掇我爸跟他们一起闹事。” 他心里对此事不满已久,这次回来发现自己爹妈跟那群以为靠不讲理就能赚钱的愚蠢村民混在一起,生怕他们再闹出什么事,干脆找了个理由把两人都打发去亲戚家了,消停一阵子再回来,没准就变天了。 “除了这个呢?有没有什么关于我家的传闻。”江倦问。 蒋仪打了个冷颤,“你……你家……” 这次不是结巴,他是真害怕。 萧始挑着一边的眉毛,饶有兴味等着他的回答,顺手抢走了江倦再次递到嘴边的凉茶。 “你家闹……闹鬼。” 江倦:“……” 萧始:“……” 两人的表情都很精彩,前者是觉着有趣,而后者则不动声色打了个激灵。 江倦瞥了萧始一眼:“你害怕?” “我觉得他可能更怕点儿。”萧始顾左右而言他,很不地道地指向了蒋仪。 江倦又问:“怎么个闹法,闹的是什么鬼?” 蒋仪都快缩成了一团,“那谁知道,村,村里都传,说我家没、没看好你家的祖坟,你们家祖、祖宗怪罪,把你……” “嗯?把我什么?” “把、把你爸给放出来了,祸害村里人……”他觉得说了这话自己免不了被一顿毒打,忙又补充:“这个不不不不是我说的!我们家给你们家守墓这么多、多年,从来都没不敬过!” 江倦“嗯哼”一声,表示自己接受了这个说法,之后又闲扯了几句便离开了蒋家,临走时还嘱咐蒋仪要好生照顾那只大鹅,等什么时候馋了再来他家蹭饭。 “主要是觉着我们三个里就没人有把大鹅炖好吃的手艺,要是蒋家妈在家就好了,小时候她经常往我家送些馒头花卷,说是做多了吃不了,其实就是上贡。” 江倦出了门就往蒋家院外那片后山走,“走吧,去给我家祖坟洒扫。” 萧始顿了下脚步,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裤兜,“就一只鹅还挂蒋家门上了,空着手扫墓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那里也没真的葬着什么人,很久以前我就把坟迁走了。” 江倦带着萧始到了那片空地,看得出来蒋家确实很用心地维护着江家祖坟,在江倦离开后的日子依旧奉着贡品,还在周围栽了绿植,如今已有成荫之势。 此时正值早春,枝头也冒了点点新绿,等春雨润泽过后,这里就是郁郁青青的一片了。 江倦不禁感慨:“真好啊,有人一直惦记着他们,要是我死了以后也能埋在这种地方,偶尔有人能来看看我就好了。” 他察觉到萧始张口有话想说,及时给他堵了回去,“不要你,看到你只会给我添堵。” 萧始被他的嘴硬逗笑了,“我不来看你,我跟你埋一起。” “还是算了,都说祸害留千年,你少说还有九百来年好活,日后别来糟蹋我。我要是找到合适的地方埋骨,绝对不告诉你在哪儿,你要是有心找我,就让你悔到死。你要是不找……也就不找了,我才不稀罕。” 他头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