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卫孟喜整个人恹恹的,不想说话不想动,就躺在床上,一会儿看看窗外,一会儿看看墙上,其他人说什么,似乎跟她没关系。 老陆只能握握她的手,可他感觉这只手他都握不住。 小燕征求他们同意之后,忙出去给卫国卫红和卫东打电话,说明情况,让他们尽快回来。 要是以前,卫孟喜是不会这么兴师动众耽误孩子学习的,但这一刻,她不想坚强了,不想强撑了。 既然她的努力抗争是一场笑话,那还有坚强的意义吗?她为什么不躺平?这狗屁的命运爱咋咋吧,她不干了。 头天刚把检查做完,晚上反正也没什么不舒服的,她就回家了,只有在熟悉的环境里,她才能睡着,要是在陌生的满是酒精和消毒水味儿的医院,估计又是彻夜失眠,第二天起来病情只会更严重。 第二天,老陆又把她们送回医院,专家组来看了一下,结合昨天的检查报告,都说她没什么问题,正说着,一声“妈”,门口就跑进来一个高大的男孩,因为个子太高,跑得又急,还在门框上撞了一下,疼得他龇牙咧嘴。 卫孟喜本来有点不想搭理的,但看着他这冒冒失失的样子就来气,“也不知道你眼睛长那么大是干啥用的。” “噗嗤……”小燕没忍住笑出来。 于是,本来还低迷的气氛,立马就恢复以前的祥和热闹,卫东揉揉脑袋上被撞出的小包,“妈你没事吧?我昨天接到电话急死了,但没有飞机了,只能等今早……” 卫孟喜摇摇头,没力气说话,其实不是说真的神疲乏力,而是不想说。 于是卫小陆就巴拉巴拉把昨天的情况说了,当说到妈妈都窒息了一句话说不出的时候,大男孩的眼圈也红了。 中午,卫红和卫国也赶到了,他们都是昨天的飞机赶不上,只能赶今天的回来,这时候京市和书城之间的航班不多,同样是一周里只有几天才有,不是什么时候想走就能走的。 大家围着卫孟喜嘘寒问暖,卫孟喜身上虽然还不得劲,但心里也稍微好一点了,谁说她的努力抗争是一场笑话?明明她得到了重生的机会,她的孩子们都成为顶天立地的青年男女,这不就是她抗争的意义吗? 想通这一点,她的情绪又稍微好一点,不过就是这时候,护士例行常规量血压的时候发现,她的血压有点高,“以前有没有高血压?” 卫孟喜还没说话,老陆和小鹿就异口同声的说:“以前是临界高血压。” 老陆甚至还能说得更详细点,“最高一次收缩压量到138,平时口味饮食偏咸辣,情绪易激惹。” 护士笑着说:“难怪呢,年纪轻轻,四十岁不到就得高血压,这两条都是高血压禁忌。” 这下,孩子们又慌了,忙着叫医生问医生,卫孟喜倒是全程无事人一样。 跟心里郁结的那团气比起来,今天血压142又能算什么呢?刚过临界值的高血压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人,可父亲的事,却真能把她气出毛病。 老陆已经知道症结所在了,此时也不好当着孩子的面戳破,只是默不作声的待在一边,心疼的看着妻子。 他的第一反应跟卫小陆一样,当听说卫衡还有可能活着的时候,都是意外和惊喜,毕竟那可是对小卫来说最重要的人啊,可过了一会儿,他们又同时担心,小卫能不能接受这个现实? 卫衡还活着,那他在哪里?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现身?为什么要看着小卫经历这么多磨难? 而卫孟喜现在心里想的,也是这几个问题。等又在医院把该做的检查都做完,回家修养几天之后,卫孟喜的精神虽然还没完全回来,但她忍不住想要做一件事——搞清楚卫衡到底是不是真的活着。 卫小陆结合那句话推断他应该是在朱丽叶的故乡意大利维罗纳市。 她的推论依据是,朱丽叶是假死的,而那句话里故意把“朱丽叶”换成“你”,一方面是怕被那些小将们抄家的时候发现,跟资本主义扯上关系被戴帽子,另一个原因或许就是填字谜的原理,缺失的地方,正好是他所在的地方。 这种推断老陆也很赞成,觉着既然如此,那就去找找看。 “妈你要去意大利?那我们跟你去呗。” 卫孟喜摇头,态度很坚决,“我没事了,你们回去上学,学校昨天就开学了,别耽误。” 老陆也想跟着去,卫孟喜现在是谁都不想带,连老闺女都不行,更别说是他。 万一真有点什么,她想自己一个人解决,即使是母亲与孩子之间天然的亲密,即使是十几年的夫妻,她也不想把自己最脆弱的一面放在他们面前。 大家见劝不过,就给孟舅公打电话,孟金堂也被他们这个猜测吓了一跳——“不可能!” 卫孟喜苦笑,“或许是真的。” “我没见过他的遗体没见过他最后一面,却怀念了他两……一辈子。” 没见过遗体和最后一面,这倒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