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嘴给自己招祸以外, 没有过什么暴力行为,平时对谁都和和气气,想找他帮忙,只要不涉及钱的问题,都好商量。 何川舟认识他,是因为他被曾经的一个合伙人暴怒下打到轻伤入院,邻居帮忙报了警。 当时郑显文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却主动替对方把锅给推了,说是自己不小心从楼梯摔下去骨折的。 黄哥说,就是这样才更可怕。郑显文找人谈心时,那是句句真情,字字恳切,不了解的很容易着他的道。 之前入狱,是因为他脑子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跑去给一家皮包公司当法人。 如今王高瞻刚出狱,身上有点存款,何川舟担心他太久没接触社会,被郑显文给哄骗了,跟着瞎投资。 周拓行听她简短介绍了郑显文的辉煌过去,有点迷糊,怔怔地问:“他为什么不找份正经工作?”否则早该发家致富了吧? 何川舟说:“这人不爱读书,初中毕业就开始混社会,没什么文化,又习惯了游手好闲。他要是愿意找份正经工作,他妈也不会被气死了。” 何川舟系上安全带,说:“时间差不多了,先上班吧。” · 黄哥刚到分局,就有人过来通知,说冯局找他。 进了办公室,冯局刚挂完电话,见他出现,从桌上拿起一份文件,递过去说:“下午,市局的人会过来。你也挑几个人出来。” 黄哥额头青筋一跳,问:“干什么?” 冯局头也不抬地道:“组个专案组。” 黄哥顿时气闷道:“不至于吧?又不是什么恶性杀人事件!指导督查一下就可以了,还要市局的人参与调查啊?” 冯局抬起头,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边缘,叹了口气,苦口婆心地劝道:“你也知道,上次的舆论闹得有多难看,虽然最后处理的结果还算不错,可是万一呢?韩松山的老婆人还没过来,昨天晚上已经先向上头举报了,说我们分局里有人跟韩松山不对付,她不信任我们的办案水平。这架势谁碰上谁不害怕啊?” 她这两天着急上火,舌头一舔上颚,嘴里全是苦味。 “而且出了一次陶先勇的事,网友可能会站在我们这边,接二连三地出事,可就不一定了。我们光自己心里知道,没用啊。”冯局见他面色缓和了点,说,“这个案子,我们一定要尽快侦破。” 黄哥心里头憋着股邪火,不想说话,将文件拿过来,控制了下情绪,语气还是略带生硬地说:“我们也想尽快破案。” 冯局提了个时间:“三天可以吗?” “三天?”黄哥克制不住,激动地叫出来,“这要是别人也就算了,韩松山树敌多少您是不知道啊!光是热心群众写给我的名单就有一页纸那么多,我们人手就那么几个,核实排查总要时间吧?而且案发地点附近还没监控,想要搜查,还得扩大范围从一两公里外的街区找。” 冯局抬手压了压,示意他先冷静,说:“这次有市局帮忙嘛,而且不是有目击证人吗?” “您说江平心啊?先不说她到底看见了什么,能不能帮我们破案,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她不愿意说!”黄哥提到这个名字,口腔里的溃疡都变严重了,掰着手指头给冯局讲道理,“高三生、未成年,还有一个半月就要高考,又是独居的女孩儿,那么多年一直坚持调查姐姐的死因。她身上buff简直叠满了,我们能拿她怎么着?真强行把她带分局来询问口供,到时候媒体又要说什么没有人情味儿,说我们没有同理心,暴力执法,毁了人家女孩儿一辈子最重要的考试!” 冯局点点头,表示自己都理解,缓声道:“那也得追着这条线,不能放过重要线索。” 黄哥沉沉吐出一口气,也知道在这里较劲没用,尽量平静地说:“我知道,徐钰跟邵知新今天早上已经去她学校了。” 冯局一惊:“怎么让他俩去?” 徐钰是个半新不新的新人,邵知新学历高,但经验更匮乏。 黄哥解释:“何队说的,江平心对他们两个人比较没有戒备心,说不定能问出来。而且江平心的几个老师都挺护短的,我们去问,容易被排斥。”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