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火苗,晚安。” 明危亭仔细托着他,把骆炽的身体平稳轻缓地放回床上,等着他闭上眼睛,替他重新盖好被子。 他弯下腰替骆炽整理好被沿,关了床头灯,转过身。 门外的明禄适时出声:“先生。” 明危亭不想在骆炽在的地方说不该说的话,他微微摇了摇头,回过头确认了骆炽已经睡熟,放轻脚步走出房间。 明禄在他身后虚掩上门,退后两步,看着明危亭眼底沉下去的冰冷。 “骆家的两个孩子走失过,没多久回来了一个,另一个丢了三年。” 确认过他的态度后,明禄已经安排人手,去调查更多有针对性的细节:“骆家没人敢去查这三年发生了什么。” 明危亭含了支烟,向后倚着墙壁:“没人敢?” “是。”明禄说,“只知道一定受了很多苦。” 骆炽不是被家里人找到的,是和另一个同样被拐去的女学生合作引发械斗,趁机出逃报了警,凭自己生死一线逃出来的。 警方还留存有当时的完整案底,也有伤情鉴定。 那份伤情鉴定很详细,详细到即使是明禄这个毫无干系的外人来看,背后竟然也隐隐泛寒。 明家的主要势力在公海,在这些不受任何主权管辖支配的领域,当然会有许多见不得光的混乱势力,对再触目惊心的残酷手段也不陌生。 …… 但这些伤放在一个十岁的孩子身上,要是还能无动于衷,只怕就太荒谬了。 明禄没有在这件事上多谈,只是取出伤情报告和案底一并递给明危亭,又继续说下去:“骆家砸了不少钱,让那个被找回来的孩子在医院养了几个月……” 明危亭蹙眉:“还他们。” 明禄的本意不是这个,怔了片刻才哑然应声:“是。” “先生,这些东西只有一次借调查阅的记录,签字人是任霜梅。” 明禄看向他手里的资料,出言提醒:“剩下的就没有了。” 骆家没人看过这些东西。 他们把那个找回来的孩子送去医院,精细养了几个月,带回来时至少外伤都已经痊愈,只是比同龄的孩子瘦弱些,个头身量也稍显不足。 …… 因为伤都已经好了,所以自然也没人再去追究以前的事。 明危亭拿起那两份文件袋,试了下里面内容的厚度。 他垂着视线,手指停在文件袋锋利的边缘,慢慢按了两下。 明危亭的声音很轻:“骆承修也没看过?” “他当时在国外,谈一笔非常重要的生意,事关骆家在核心领域的命脉,一旦出问题就可能导致几个支柱公司连环暴雷。” 明禄客观地据实回答:“谈了差不多三个月。” 很难完全分辨得清楚,骆承修对骆枳格外缺乏的耐心,是不是源于那三个月几乎处处碰壁危如累卵的生意。 有很多完全说不通任何道理的迁怒,就好像“找回来了一个儿子”和“急转直下的商场局势”,原本就压根不该有任何哪怕半点的荒唐关系。 ……总归,骆承修正焦头烂额地忙于在商场周旋。接到消息,就随手砸了笔钱,把那个找回来的儿子扔去医院养了三个月。 然后骆承修回国,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