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任家资助的学生。”骆枳问他,“为什么做这种事?” 李蔚明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羞耻地无地自容。 “两年内,我不会再给你资源。” 骆枳说:“清清心,把学脏了的东西倒出去。” 李蔚明的脸色在这一句里瞬间灰败下去,他绝望地盯着骆枳,讷讷求情:“骆总……” “只是两年,你现在没有一样基本功扎实,正好回去重学。”骆枳回到沙发前,给自己切了一块蛋糕,“如果两年后我还在,会继续按常规给你资源的。” 李蔚明的讨饶声已经带了哭腔:“骆总,我知道错了,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骆枳背对着他,慢慢吃完了那一小块蛋糕。 李蔚明的哀求逐渐词穷,他大概也猜到了骆枳不会再改主意,渐渐地不再说话了,只有神色愈发晦暗颓然。 酒店奢靡的套房里,空气安静得落针可闻。 “这件事。”骆枳忽然开口,“和——” 他看起来似乎想问什么问题,却又在话到嘴边时突兀地停下来。 李蔚明茫然抬头。 骆枳最终依然没有问出这个问题,他只是走出了录像画面,那个位置大概是酒店的落地窗边。 骆枳站在那里,不知在看着街对面的什么出神。 隔了半晌,骆枳忽然笑了笑:“给你两年的基础薪酬,说一声生日快乐吧。” 李蔚明有些愣怔:“什么?” “生日快乐,祝我。”骆枳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一天已经快走到了头,秒针还剩最后两个大格,这一天就会正式结束。 “小橙本来说要给我过生日,我不同意她这么早就进娱乐圈。” 骆枳像是笑了笑,他不知道是在对李蔚明说,还是仅仅做了个简单的今日总结:“被我搞砸了。” …… 这种录像放给本人听,哪怕看不见画面,也是无比的煎熬。 李蔚明开着车,面红耳赤拐过最后一个路口。 他当时的心思全在两年的基础薪酬上,已经开始盘算能出去接些什么私活,并没仔细听骆枳的话。 但那一句话还是说了的。 李蔚明听见自己木讷地说着生日快乐,快乐两个字被零点报时的钟声彻底盖过去,摄像头的位置离挂钟不远,震得一片嘈杂轰鸣。 “这么让你自己走,派你来的人大概不会放过你。” 骆枳的声音在视频里平静响起:“走吧,我送你下楼。” “任……任总。”李蔚明干咽了下,哑声说,“您千万不要把这份录像外传……” 保险起见,他其实早就该想办法把这东西删了的——尤其在那条背刺骆枳的微博发出去后。 这个视频就是悬在他头顶的一把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掉下来,直接摧毁他现在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 但从他发了那条微博开始,骆枳的私人邮箱每天都会定时给他发送一次这个要命的东西。 不管怎么删都删不完,即使删了第二天也还会有。 就连骆枳死了以后……也还会有。 李蔚明被吓得不轻,暗地里请了懂行的人来看,似乎是什么自己写的脚本自动监测抓取关键字,再联动邮箱定时发送。除非拿到骆枳本人的电脑,不然根本没办法解决。 转发给任尘白的这份视频,就是他的邮箱刚收到的。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