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手几乎像是个小魔术,显然又是翻出了哪段记忆,看手法多半是当初在任姨那里学的,攒着以前藏的糖要吓影子先生一跳。 影子先生当然超级捧场,来回检查了半天两颗一模一样的糖,抬手摸他耳朵:“怎么这么厉害。” 骆炽耳朵被他摸过的地方泛红,他这会儿虽然不爱说话,但被表扬后的神色和白天几乎没有区别,唇角抿起来,开口的声音很轻:“谢谢禄叔……还有影子先生。” 明危亭恰好也想同他谈这件事,把糖放进口袋里收好:“火苗。” 他想了一天要怎么和骆炽解释这件事,但他自己其实也不清楚缘由,所以也只好试着和骆炽照实说:“不谢我,我会更高兴。” “收到糖很高兴。”明危亭抬起手,摸了摸骆炽的头发,“只谢禄叔不谢我,我会更高兴。” 骆炽显然完全没有弄清里面的区别,有些惊讶:“为什么?” 明危亭就担心他问这个,只好摇头:“不知道。” 在今早骆炽忽然抱住他,开口向他道谢之前,明危亭自己其实也完全没发现这件事。 他只是在脑海里比较了下那个场景——骆炽自己向他和禄叔道谢,又或者是他抱着骆炽、和骆炽一起向禄叔道谢,显然是后者符合他的期望。 只是这也完全当不成一个理由。明危亭准备想清楚再同他说,笑了笑,又去揉骆炽的头发:“不过今早那两句话很好。” 明危亭当时就想回答他。他想自己那时候看着骆炽,看见对方的眼睛那么亮那么开心,自己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开心,其实一定还想做些别的什么。 只是这些想法毕竟不够具体,又不能通过简单的逻辑分析得出答案。或许他的确应当抽出时间,来仔细思考这个问题。 …… 但当下至少还有件更重要的事。 明危亭迎上骆炽的目光,认认真真把谢道回去:“我很荣幸。” 明危亭轻声说:“谢谢火苗,让我喜欢他。” 骆炽的耳朵忽然泛红,人慢慢向下滑,一点一点滑进被子里。 一回生二回熟,明危亭这次有了准备。等到他差不多把整个人都滑进去、只剩下脑袋还露在外面,就忽然把人隔着被子稳稳当当箍住,单手托起来裹成了个被子卷。 骆炽的眼睛睁圆了下,被他隔着被子碰到痒的地方,忍不住笑出声,用左手撑起身体,试图带着被子卷逃出去。 明危亭每次陪他玩都有分寸,骆炽有好几次差一点就能顺利翻滚到床的另一头,偏偏又功亏一篑,被戳了下肩膀就晃悠悠摔回床上。 骆炽连笑带累,最后一点力气也用光了,只好不再躲,气喘吁吁仰倒在床上。 明危亭单手撑在他肩侧,低头看着他,慢慢开口,看起来居然是想再重复一遍:“谢谢——” 骆炽这回飞快抢答:“不谢不谢。” 他体力有消耗,脸色就显得红润,整个人老老实实躺在被子卷里,从回答到姿势都异常标准。 明危亭的眼里就也含了笑,顺势帮他整理好枕头。 骆炽让被子卷裹着,半张脸埋在枕头里依旧发着烫,又想起影子先生刚才的话。 …… 怎么会有“谢谢别人让自己喜欢”这种奇怪的道谢理由啊。 他玩得精神了一小会儿,又莫名因为这句话有些心跳,难得小声开口:“谁啊,还因为这种事道谢。” 明危亭也学,还拿刚收到的糖给他看:“谁啊,还因为这种事道谢。” 骆炽忽然就被将了一军,偏偏竟然不知道怎么反驳,热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