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印泥,印在明炽的手心。 “即使不见面,每天早上也都该发消息。” 明危亭说:“如果那天我发早安,小先生就会知道影子是真的。” 印章是名家之作,每条痕迹都干净利落,刻得遒劲有力,相当有艺术感。 明炽正专心体会那几刀神来之笔,闻言抬头,怔了下才反应过来。 他自己都走神跳到了下下下个话题,没想到影子先生还在想这件事,再看那个小巧的印章忽然胸口发烫,耳朵也不自觉泛红:“没问题。” “本来也知道。”明炽轻声说。 明危亭关了书桌上的工作灯,低头看他。 明炽热乎乎地咳了一声,他仔细等印迹干了,把手攥起来,相当珍惜地藏进影子先生的外套口袋里。 他和影子先生一起挤在椅子里,空间很小,有一点暗,很暖和。 明炽已经很适应别墅二楼明亮开阔的起居室,也很适应邮轮上舒服宽敞的卧室,但他还是忍不住喜欢这种不完全封闭的、有光透进来但又足够暗的小空间。 “那天早上。”明炽说,“我在衣柜里坐了一会儿,想了一堆东西。” 明危亭拢住他的头颈,轻轻揉了两下。 “到最后,我发现一个非常有力的证据。在海洋这方面,我不可能有这么丰富的想象力和知识储备。” 明炽笑出来:“说起加勒比海,我以前的印象都是梳脏辫的痞帅海盗。” 明炽说:“我拿着病历,在衣柜里给自己背了五分钟,确定这些一定是有个超酷的人告诉我的。” 明危亭不说话,但手臂向回收拢,下颌抵在他的发顶。 他隔着衬衫和胸腔,听见影子先生近在咫尺的心跳。 明炽敲了敲,特地告诉対面那个心脏:“我说这个,是履行约定,不是为了让影子先生难过。” 他们说好的,所有不舒服的时候都要说,这样只要看到対方高兴,就能确定是真的舒服和高兴。 其实这件事也完全没有描述出来那么严重。 就那么一小会儿,他的短期记忆本来就不太牢固,要不是荀院长把这件事转述过去,影子先生又提起来,他自己都快忘得差不多了。 “不难过。”明危亭拢住他的手,低头回答,“你夸他酷,他觉得紧张。” 明炽睁大了眼睛,抬头看影子先生。 他之前在这里睡午觉,为了让他睡得安心,房间里没有开主灯,这个角度的光线不那么明确。 窗外的雨的确小了,但天色还没放晴,窗外的自然光也被明危亭挡去了一半。 明炽想了一会儿,自己压不住笑,拍拍対面的胸口:“是事实,不要紧张。” 他继续说:“我当时就在想,别的至少先不论,这么酷的一位先生我一定是亲眼见过了的,而且聊了天。” 这么酷的一位先生対事实接受良好,点头补充:“聊了很多天。” 明炽抿了下嘴角,从善如流修改:“聊了很多天。” …… 然后他停下来,沉默了一会儿。 这么酷的一位先生低头看他,发现他故意不说话,抬手轻敲他额头。 明炽刚深呼吸做准备,笑得咳了下:“那就好办了。” “是真人吧?既然是真人,我去找他不就行了。”明炽信心满满,“我去追他。” 明危亭低头问:“去追他?” 明炽点头,他总算把话题引到这儿了,长出一口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