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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府在逃阎王 第11节


十分愉悦。

    白发道士低头望着两袋银子,抬头望了望天,啧啧称奇:“今儿是什么日子?莫不是财神爷下凡了?”

    还没到闭市的时辰,江槿月带着紫荆在东市闲逛了会儿,直到天色暗了才打道回府。

    难得放松一阵,她只觉这几日的霉气都被去了个干净,谁知才一进门,等候多时的小丫鬟立马送来了个坏消息:江乘清要她去正堂把今早的事解释清楚。

    得了,一来二去的,她好像把昏迷不醒的唱戏二人组给忘了,也不知她们在地上躺了多久。

    她叹了口气,将买回来的糕点一股脑儿地塞给紫荆,抬脚就往正堂走去。眼见着还有几步就到了,缚梦忽然贴心地提醒道:“主人,那个屋子里有很重的杀气。”

    行吧,晚上鬼气重,白天杀气重,看来这个家真是个凶宅。江槿月把手放到门上,却听到里面传来了说话声。

    除了江乘清和王芷兰外,似乎还有个男人。几人有说有笑的,连不苟言笑的江乘清都笑得畅快,不知是有什么喜事。

    她收回了手,蹙眉思索了一阵,她总觉得这男人的声音很耳熟。她还在细细回想,两个丫鬟走过她身侧,有意无意地聊了起来。

    “老爷盼了那么多年,夫人可算有孕了。要能生下个少爷,扶正也是早晚的了。”

    “高人说了,夫人啊怀的是男胎!这高人可厉害着呢,给大小姐批命的也是他,听说他啊……”

    两个人越走越远,后头的话她听不真切,更不想去听。她们口中的高人,对江槿月而言可不算什么好东西。

    此人自称戚正,常年隐居山野间,是个闲云野鹤之人,早已修行得道、看破红尘。在她五岁那年,戚道长大笔一挥给她批了命,断言她绝活不过十八岁。

    “本该胎死腹中,强夺娘亲寿数,害她难产而亡。十八将逢大劫、有死无生……”

    字字句句,堪比世间最恶毒的诅咒。

    察觉到了她心中所想,缚梦颇为不屑,冷笑道:“主人何须伤春悲秋?幽冥界从来没有以命换命之说,此人多半是在放……胡说。”

    “命有定数,人有变数,有什么可伤春悲秋?只是……”江槿月长叹一声,可怜巴巴道,“小时候每次见了他,我都要做上好几日噩梦,都有心理阴影了。”

    缚梦沉默半晌,它好不容易想出几句安慰人的话,结果自家主人想的根本就不是这个事?它越想越憋屈,索性闭嘴装死。

    装死是它的老本行了,江槿月也不多问,整理了一番情绪后,面无表情地推开了房门。屋内的谈笑声戛然而止,三人齐刷刷地看向了她,神情各不相同。

    坐得近些的那位果然是戚道长。数年不见,他的样子倒是没变,明明已至古稀,却仍目光熠熠、笑容淡然。

    江乘清一见她就黑了脸,正要出声训斥,戚正就啧啧两声,走到她身边转了两圈,奇怪道:“槿月小姐眉心一团晦气,像是遇到了灾星。小姐近来可有见过什么不妥的人?”

    灾星?不妥?每次见面都没一句好话,仿佛在他眼中,周天星辰全是扫把星似的,真要这样,天下不早就大乱了?江槿月心中厌烦,歪了歪头,礼貌地答道:“比如道长您?”

    第15章 星辰烨煌

    见她如此张狂无礼,江乘清一拍桌子就要起身,戚正却只莞尔道了句:“槿月小姐这些年来脾气见长啊。”

    “道长谬赞了。毕竟我只剩一年的命了,当然得自在随心些,方不负来人间走一遭嘛。”江槿月笑嘻嘻地冲他福了福身,只当面露愠色的江乘清是空气。

    缚梦是地府来的,连它都说世上没有以命换命之术,那戚正所言又还有几分可信?他如此胡编乱造,究竟是何居心?

    江槿月心下起疑,面上却一直挂着若有若无的微笑。听她说话阴阳怪气的,作为一家之主的江乘清终是厉色道:“你真是越来越出息了,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爹了?”

    “老爷,这大好的日子,您又何必动气呢?”王芷兰脸上堆着虚伪的笑意,一手做作地摸着自己的肚子,一手搭在江槿月的手腕上,皱了皱眉头作势要哭,“你真是吓死娘亲了,幸亏你没事,否则娘亲要怎么跟你爹交代啊!”

    这位口蜜腹剑的姨娘更是个高人,虽说早就见惯了这些小把戏,江槿月仍很佩服她的厚脸皮。此刻她根本没心思跟王芷兰废话,只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

    王芷兰还做着被抬为平妻的美梦,也不在乎她的冷淡,不无得意地笑着炫耀道:“槿月才回来还不知道吧?你和芸儿很快就要有弟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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