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得跟我合作,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再图后事。” 淑妃整个人木在原地,瞪大双眼盯着于清辉中隐隐发光的血泪,看久了竟落下泪来,满眼不甘又可怜巴巴地答道:“本宫看不清。” 沈长明一扶额,无奈道:“忘了告诉你,淑妃娘娘眼神不太好。” 合着人家淑妃并不是在伤心难过,纯粹是她看不清罢了。江槿月讪笑两声,摇摇头心道得亏没开口劝她,否则真是好心喂了狗。 “你这死孩子怎么说话的!本宫是眼神不好,又不是聋子!”淑妃娘娘咬牙切齿地咆哮道,末了还恶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显然对他说的话十分不满。 不过也是,哪有当着别人的面说人家坏话的?为了稳住淑妃,江槿月只好故作乖巧地赔着笑,一会儿说她犯不着和个孩子计较,小小年纪的孩子懂什么?一会儿又说淑妃娘娘本有倾国倾城之貌,若是生气了反倒不好看了。 对此,沈长明不置一词。他自方才起就一脸不快,都懒得拿正眼看淑妃,这会儿索性抱着胸一脸冷漠地立在窗前,再不吭声了。 劝了半天,淑妃娘娘总算消了气。江槿月轻声叹了口气,淑妃怨气深重,待她离开幻境发现陈皇后不仅没受到惩处,还好端端地活了十五年,还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来。 想来地府的人虽然公平,但也不会放任她胡来。 江槿月虽想替众人讨回公道,但也不愿鬼魂在人间乱开杀戒,想了想便笑吟吟地劝道:“总之,淑妃娘娘若想复仇,就得听我的。如果您非要惹事,判官大人定会把你打入无间地狱。我知道你心里恨,但为了报仇失去转世为人的机会,实在不值当。” 淑妃一声不响的,眼中晦暗无光,仿佛已经心如死灰。良久,她才偏过头望着江槿月,郁郁不乐道:“本宫明白了。所以我们要怎样离开这个幻境?还有,为什么我们会在幻境里?还有……” 沈长明连头都懒得回一下,冷冰冰地答道:“少废话,把嘴闭上等着就是。待到日出,一切自有分晓。” 看来今日他的心情确实不大好。虽说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江槿月还是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免得不小心惹到了这位大爷,还得平白无故挨一顿骂。淑妃幽怨地看了他们一眼,她有求于二人,再怎么憋闷却终究敢怒不敢言。 三人谁也没说话,书房中一片静寂。 很快便到了卯时,算来天快要亮了。到了这个时候,江槿月反倒坐立不安,她正准备起身斟杯茶,却听见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仿佛有人在院中匆忙奔跑。 这个时辰,宫里怎会有这么冒失的人?事出反常必有妖。江槿月走到窗边,透过窗棂望见外头站着个女子。 她形容枯槁、头发凌乱,宛如病入膏肓,再无药可医。夜里那么冷,她却只穿了件单薄的里衣,跑得气喘吁吁、咳嗽不已。 是冉语。江槿月的心猛地一紧,这才不过分开两个时辰,为何冉语看起来就好像一夜间苍老了不止十岁?她又为何要在深夜外出? 江槿月察觉到冉语或许是有要紧话说,正打算去开门迎她进来,就见一贯守规矩的冉语将整个身子靠在房门上,用手腕一下又一下地重重捶打着门。 沉闷的敲打声与她的咳嗽声相混合,格外扰人心绪,甚至隐约掺杂着似哭又似笑的声响,更显得诡异无比。这场面实在有些骇人,连同样是鬼魂的淑妃都不敢说话了,早已退到书案边,随时准备溜之大吉。 这会儿冉语的状态实在不对劲,江槿月知道再拖不得了,想也没想就一把拉开了房门。沈长明才刚抬起手,甚至来不及出声制止,眼睁睁地看着她把冉语放了进来。 见状,他也无可奈何,心道得亏这个幻境中的鬼魂对她没有杀心,否则就她这对鬼毫无防备的德行,迟早被凶恶的厉鬼抓去吃掉。 书房大门一开,一阵冷风悄然而入,清冷的月华洒在冉语瘦弱的身影上,更显孤寂落寞。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