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婊子!” 一身酒气的男人挥出长满毛的大手,一个耳光把女人扇倒在地。 “老子用命挣来的钱,全让你败光了!” 朝腹部用力踢出的一脚,疼得女人快要昏过去了。 但她紧紧地咬住自己的手腕,不敢哭出声,因为哭声会让醉酒的丈夫下手更重更狠。 再忍一忍。 等他打累了就好了。 “妈,爸爸又打你了。” 白天,七岁的楚狂心疼地看着母亲脸上的淤青。 女人转过身,有意识地遮住脸。 “妈没事,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十岁。 黑夜是楚狂永远的恐惧。 因为他不知道今晚的父亲会什么回来,又会喝了多少酒回来。 “别打我妈!” 瘦瘦的儿子挡在母亲的面前。 “狗杂种,给我滚开!” 因为后辈升职变成自己的上司而喝到酩酊大醉的父亲一耳光把儿子打倒。 “要不是生了你,我怎么会沦落到天天看人脸色,你们母子就是一对扫把星!” 男人猛踢儿子,刚才被儿子保护的母亲扑在儿子身上,承受着踢击。 她没有求饶,而是捂住儿子的眼睛和耳朵。 “别看,别看。” 十二岁。 楚狂在街头混了一身的坏毛病,成了一个小流氓。 “妈,那个老杂碎再敢动你一下,我就杀了他!” “胡说,那是你爸!” 天下没有哪个母亲希望自己的儿子是杀人犯,而且杀的还是自己的父亲。 “他不是我爸,他是一个畜生。” 那一夜。 是个雨夜。 醉酒的父亲殴打着母亲。 “明明只是一个毛头小子,居然敢对我越来越不尊重!” “你就忘了,当年我是怎么帮你的!” “没有我,哪有你的今天!” 父亲嘴里骂的是自己的上司,殴打母亲只是宣泄着自己的失败与无能。 一道电光闪过,把楚狂的影子投到墙上。 父亲发现了静悄悄站在身后的楚狂,然后看到了楚狂双手握住的匕首。 他愣了一下。酒,醒了三分。 “小杂种,居然拿刀对着老子。” 楚狂没有动,手指因为握刀太用力,而白的像是鱼肉。 父亲冷笑道:“来,朝这捅!” 他抓住楚狂的手腕,让匕首对准自己的腹部。 “你敢吗?” 他给我楚狂一耳光。 “捅啊!” 又是一耳光。 楚狂全身发抖,肌肉僵住了。 “真是个废物,你今天要是不捅我,我就打死你妈这个婊子。” 楚狂叫了一声,用尽所有力量刺出了匕首。 但匕首却被父亲徒手握在手里。 身为整治逃难者的治安官,一个十二岁孩子手里的匕首无异于玩具。 他夺下匕首,抓住楚狂的手臂,将他整个人扬了起来,再狠狠地摔在地上。仿佛这不是他的亲生儿子,而是一个麻袋。 “我怎么就生出你这样的废物。” 他补上一脚,楚狂横着滑了出去,背后撞上墙脚。 全身骨头不知道断了几根,剧痛让他几乎失去意识。他勉强地睁着肿胀的眼睛,看到父亲抓着母亲的头发把她拽起来,然后又一巴掌扇倒,再拽起来,再扇倒。 楚狂没有哭,只是控制不住地流泪。 他恨自己太弱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