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 李怀农摇摇头,露出无奈却欣慰的神色,似乎释然了生命中的所有是非曲直。 莫旷枫感激地看着李怀农。 “舅舅,那钱也不是我的。先人的钱,最后捐给慈善机构,也是好的。当年妈妈去世之前,和居阿姨密谈的时候,其实我都听见了。我早就知道这样一份遗嘱。” 纪舒心下惊奇。 居阿姨! 这个名字,为什么如此耳熟? 她微微蹙眉,仔细回忆,果然,在记忆深处一通挖掘之后,她知道了! 居阿姨,就是当年在雨夜和纪舒有过一面之缘的女人,是秦菲的姨妈,那个坐在小轿车里的女人。 当时,莫旷枫叫她居阿姨。 居这个姓氏这么少见,居阿姨估计就是这位了。 秦菲说自己家和莫旷枫家是世交,这么说来,莫旷枫的妈妈李怀意和居阿姨应该也是好友了。 那么,去年莫旷枫受伤的时候,在青市人民医院里说的那个知晓一切的长辈,莫不是就是她? 纪舒难免觉得有一丝不快,秦菲居然和莫旷枫有这样的联系…… 不过转念一想,这又有什么?上辈人做朋友,关小辈什么事儿呢。 难道,她纪舒还要管着莫旷枫的母亲交朋友?这不是庸人自扰吗! 这么一想,纪舒也点点头。 李怀农沧桑的眼角露出一点点惊讶。 “我以为前几年我跟你讲的时候,你不知情呢。没想到,你小子全都知道了。我还那么苦口婆心地劝说你,要你和女性最多保持恋爱关系就好,不必步入婚姻……可你当时就说你想好了,是以结婚为前提和纪女士交往的。唉,这么说,我气量、胸襟可大大不如你呀……” 李怀农的声音颤颤巍巍,纪舒听了有一种悲凉之感。 又想到两人刚确定关系,莫旷枫竟然就下了这么大的决心,心里一阵甜蜜。 莫旷枫摇头,“舅舅,那些年,你也受了不少苦,哪一次,你不是甘之如饴?何必这么说。况且,这么多年,我虽然知道有这份遗嘱的存在,却一直不愿意去问居阿姨我妈妈的真实想法。她到底为什么不愿意我结婚呢?我从来不敢问,因为我害怕那个答案……妈妈是讨厌我吗?讨厌姓莫的人?是因为父亲迁怒与我?我这些年,都不敢去问一问,所以,我何尝不是一个懦弱的人呢?” 原来如此。 和纪舒猜测的差不多。 自己的母亲不让自己结婚,任何孩子心里都会觉得奇怪、纠结、痛苦。甚至怀疑母亲是否爱自己。 再勇敢的人也有不愿意触碰的伤疤。 宁愿让那个伤口一直敞开着,也不愿意去处理。 李怀农摸索着抓住莫旷枫的手。 “唉。这件事,你妈妈一意孤行,我这个做舅舅的也没办法。不过……” 李怀农压低声音。 “你放弃了财产,那财产就全部归我了。而我已经灯枯油尽。你母亲的遗嘱里,说明了如果我继承了她的部分,不可以再给你,所以我只好把她的部分捐给慈善基金会。不过,我可以把我自己的部分给你啊!” 纪舒明白了。 李怀农把莫旷枫和自己叫过来,主要是商量这事儿。 李怀意的那部分财产不能给莫旷枫,可是李怀农的可以啊!那也是李家庞大家产的一半呢。 “我已经找人草拟了一份遗嘱,马上就要签署,放心吧,家里的财产,给到你我才放心。至于善文,我会留给他一个信托,保证他这辈子衣食无忧。也算是我帮他早早去世的妈妈照顾他了……这孩子不成器,这些年,已经糟蹋了不少钱财。都怪我,那几年,我在西南劳改,无暇管教他,他尽和三教九流的人混在一起。” 纪舒心里默然。 原来,李怀农这个优雅的海市老克勒,经历过那样的艰难困苦。 “舅舅,这样……” 莫旷枫还要再说,李怀农挥挥手,纪舒看到,他的手呈现出不自然的暗红色。 “别推辞,我活不了几天了,你不答应,我死不瞑目。李家也就你一个了。我只希望,如果有一天善文闹了什么事情,吃不上一口饱饭,你要帮助他一把,唉,我对不起婉婉啊,如果不是我,她也不会去得那么早……” 莫旷枫犹豫了一下,纪舒朝着他点点头,他才也轻轻点头。 “纪女士啊。感谢你,感谢你。我们李家子嗣,情路多不顺啊。祝福你和旷枫幸福……”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