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那么久还没回来,已经猜到来人了。 他灵活地躲过背后一棍,伸手想夺走钢管。 谢景深学过好几年的防身术,加上手中的武器,对上男人并不虚。男人在刀尖上舔血,不知干过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招招致命,拳风狠厉。 应该快到了,他听到细微的脚步声了。 谢景深故意露出一个破绽,让男人近身。男人果然不出所料地掏出了腰间的刀,狠狠地朝他胸口扎去,谢景深没有拦住男人的动作,只侧身没让男人扎中要害。 江泠泠只看到谢景深被男人捅了一刀,鲜血从他腹部渗出,滴滴答答地落在地面,留下大滩滩血迹。 她动了动嘴唇,却无法发出声音,喉间发出不成声的呜咽,伤心欲绝。悲痛、懊悔、心疼、担心交织在一起,泪水止不住地从眼间滑落,嘴唇被她咬出了血。 她想问谢景深你还好吗?想告诉他男人不会伤害她,她不值得他这样拼命。 甚至,被男人玩弄都比他现在躺在一片血泊中要好,至少,他还活着。 泪水模糊了视线,江泠泠近乎绝望地看着沾满鲜血的男人朝她一步步走来,下定了决心。她惊慌又可怜地望向他,露出他最爱的神情。 男人的目光近乎痴迷,完全没注意到背后破空而来的麻醉枪。 咻—— 男人倒地,健壮的身体接触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他想要扭头看身后,却没有力气,阴沉的面孔满是难以置信和不可思议,朝江泠泠方向伸手,想要抓住她,只握住了几团空气。 他肢体最后的力气耗尽,闭上眼。 警察迅速处理了现场,将男人拷上手铐,带上警车。女警简单地处理了谢景深的伤口,拨打距离这里最近的急救车电话,等待救援。 江泠泠恢复自由的第一时间就去查看谢景深的情况,她握住他的手,在他耳边呼唤着他的名字,泪水滴落在两人紧握的双手,“谢景深,你听得到我说话吗?你怎么样?你有没有事,你听得到就睁开眼,好不好?” 谢景深费力地睁开眼皮,因失血过多而干涸的嘴唇动了两下,“江泠泠,你……喜不喜欢我?” 江泠泠用力地点头,哽咽着,“喜欢……喜欢的,喜欢得不得了。” 谢景深吃力地抬手,碰了碰她的脸颊,想要擦去她的眼泪,“好了……别哭了,我没事的,你放心……” 原谅他再一次利用了她的同情心和愧疚,妄图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在她心里留下痕迹。 我故意挨这一刀,你记我一辈子,值了。 谢景深阖眼,沉沉睡去。 救护车此时也到了,送往急救室。 一个月后。 江泠泠办理好出院手续,搀扶着谢景深往出口走。本来安排的有轮椅,但谢景深非说步行有利于身体恢复,将大半个身体靠在她身上,仿佛病恹恹的绝症病人。 她怕把伤口压住了,走得格外小心,时不时问一句,“这样可以吗?难不难受?” 谢景深的伤口早就愈合得差不多了,但他还是委委屈屈地撒娇,把她的手握住放在胸口,“疼死了,江泠泠。” 江泠泠不疑有他,动作慌乱,想去查看伤口是否在渗血。 谢景深怕她发现伤口好了,只好哎哟一声,“我胸口好疼。” 江泠泠果然没有继续查看,皱着眉,担忧地看向他,“我听医生说一个月伤口应该长好了才是,你胸口疼会不会是留下了后遗症?要不要我们再找医生看看。” 谢景深眼见要穿帮,突然直起身子,正颜厉色地说道:“我现在感觉好多了,不用去看医生。” “真的不用吗?” “真的!” “好,那我们一起回家吧。”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