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腹中胎儿小产,而后伤心过度伤了身子,后又染了伤寒,逐渐严重到最后丧命了。 那时候书月还很小,姨娘去世之后葬礼倒也算是体面,无人提起拉孙姨娘的死有什么蹊跷,她竟然也就没有怀疑过。 杏儿在旁手足无措,书月拔下发间的一支簪子,沉声道:“去当了这支簪子,而后我们立即回阳城。” 她要抓紧时间去查当年娘亲去世之时的具体情况,若是被她查出来当初的凶手是谁,她必定要那人偿命! 这一路回阳城不容易,待到到了书月来时所住的乡下村里,却发现自己悄悄去京城的事情已经走漏了风声,替她装病躺在床上将近两个月的丫鬟翠儿正跪在地上被责打。 而坐在堂屋最上首的则是卢家的主母徐氏。 她听到脚步声,抬头平静地看向书月。 书月心中难过又沉重,立即跪下:“娘,是书月做了错事,心绪不佳私自跑了出去,不怪翠儿,求您要罚便罚书月吧!” 徐氏淡淡地看着地上跪着的女孩儿。 其实当初晏杭来阳城,她是希望把三姑娘宝月跟晏杭撮合到一起的,毕竟宣德侯府谁不做梦能踏进去呢? 可偏生她亲生的三姑娘卢宝月性子张扬,生得姿色也不如四姑娘卢书月,这样的好事硬是被卢书月抢走了。 她起初是咽不下这口气的,可后来发觉了晏杭这孩子年纪虽小但心思极深,思量之后便决定押注到卢书月身上。 反正卢书月姨娘早逝,若是对她好一些,将来等卢书月嫁到了宣德侯府,他们卢家上下都是沾不完的光。 可徐氏怎么都没想到,卢书月并不争气,这门亲事就这样黄了。 甚至于给卢家蒙羞,害的她出去都被人笑话。 徐氏轻轻叹气:“既知道错了,便该回头,又非得去自取其辱,娘也心疼你。可娘要让你知道,这样的事情往后一次也不能再做。四姑娘啊,娘这十几年从未苛待与你,更不曾动过你一根头发丝,但今日你必须得受罚了。” 书月心中痛得厉害,听到这话,忽然就生出一个想法,不如打死自己好了。 亲娘被人害死的事情年代久远,她思量一番才惊恐地发觉当初孙姨娘院子里的人竟然几乎都被打发走了,她想查都找不到人。 而晏杭……也的确成了她生命中最大的耻辱。 她活着还能做什么? 结实的木板子打到身上的时候,旁边是杏儿的哭求,书月却一声未吭,身上的疼让她觉得痛快极了。 只有那一下一下,内脏都跟着颤抖的疼痛,才能让她忘掉一切。 汗顺着鬓角往下滑落,卢书月脑子里浮现出亲娘孙氏从前温柔的笑颜,她觉得可笑,怎么多年,她竟然从未怀疑过亲娘的死是不是有什么疑点。 画面混乱地切换,一忽儿又变成晏杭在那个大雨夜在亭子里把她抱在怀里的样子。 那次卢宝月故意害她在郊外的亭子里等了一个多时辰,是晏杭拖着尚还病弱的身子去接她,抱着她告诉她别怕。 他们都曾经很温柔地对待她,可娘亲不在了,晏杭已经是旁人的晏杭了。 卢书月背上处处都在疼,皮肤撕裂了,血浸透了衣裳,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泪混着血一滴滴地掉在地上,忍不住低声唤:“娘……” 还有一声“晏杭”被她硬生生地咽回到了肚子里。 这一次责罚卢书月足足挨了二十个板子,她本身就纤瘦,这二十个板子差点要了她的命,徐氏挥手让人停下,只留下一句话,要人好生伺候卢书月,把病养好之后再回卢家。 可这庄子里哪里有什么好大夫?卢书月高热不退,一度连药都喂不进去,杏儿靠着双脚走了十几里地请了一位赤脚大夫,这才勉强救了她。 等人醒来之后,身体还是弱,什么都吃不下,断断续续地将养了一个半月才能下地。 可如今的卢书月与从前的已经大不相同了,那身子瘦得穿今年新做的衣裳都空荡荡的,巴掌大的脸颊更显得一双眼幽深,从前如玉藕一般的胳膊,此时细得像是一折就断,而她后背的板子伤痕反复溃烂,好容易才结痂,但瞧着渗人只怕将来也要留疤痕,杏儿心疼得日日都偷着掉泪。 而卢书月却私下握着她手笑道:“杏儿,莫要伤心,我病了是好事。我要你私下去查探的事情如何了?” 趁着她挨打养病,无人会怀疑她还有力气去做其他事,查探当初孙姨娘的事情更为方便。 杏儿立即附在书月耳旁说道: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