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声音倒是平静:“我下朝回家,瞧见你在这避雨,倒是巧了,你怎的会在这里避雨?” 书月仍旧是带着面纱,此时怕风吹起来,抬手微微摁住面纱,避开他的眼神:“没什么,只是路过。” 她知道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也懒得再与他说。 晏杭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冷淡,便道:“此处偏僻了些,这雨瞧着一时半会停不了,天气又这般严寒,你这样等着不是办法,不如让我的马车送你回去吧。” 书月看了看那马车,她知道这里离端王府很远,靠走过去是很不现实的,如果自己拒绝了,今日都不知道要怎么过去。 活着与面子,她早已知道了活着更重要。 见书月犹豫,晏杭又道:“我恰好在这附近有事,让我的随从送你回去,马车上只有你一人,也省的旁人说什么。” 书月这才点头:“好,多谢您。” 两人也再无话,晏杭把伞挪到她头顶,书月咬咬牙,往前走了两步,二人同撑着一把伞,中间却隔了一个人的距离。 司马寒遥遥地看着觉得纳闷,自家将军从未这般细致地关心过卢四姑娘之外的人,今日这是怎么了? 眼看着将军那伞几乎都举在那姑娘的头顶上,自己身上淋湿了大半,司马寒只能当没瞧见。 等书月到了跟前,上了马车,晏杭转头就同司马寒说了几句,司马寒立即让车夫送书月回去。 书月坐在车里,有些惴惴不安,她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巧合,跟晏杭还有这样的交集。 马车很快就转动车轮,往端王府赶去,而晏杭撑着伞独自朝宣德侯府走去。 雨很大,即便是撑伞,也不是多么地舒坦,可晏杭难得地感觉到一种轻松的滋味。 马车一路上跑得并不快,书月坐着一动也不动,那马车很是宽敞,里面的东西应有尽有,什么吃食,热水,还放置了一些毯子与书籍,书月都觉得陌生得很。 只是眼睛看到晏杭惯常坐的那个位置的旁边的竹篓子里放的东西时,心里还是难受了一下。 那竹篓子里是各种药膏,看起来像是为了取用方便才放在那里的。 他身上究竟是受了多少的伤? 书月逼迫自己不去想,等到了端王府,还给了司马寒一些银钱,权当是感谢,司马寒死活不肯要,书月硬是塞给他,扭头便跑。 她想,往后自己尽量不出端王府,这样便不会与他再遇见了吧。 秋霞与杏儿都等得急到不行,尤其是见这雨始终不停,杏儿数次要闯出去找书月,还是被秋霞给劝住了,见书月好好地回来了,杏儿眼圈儿都红了。 书月笑着哄她:“好了好了,没事的,我这不是回来了么?再说了,此番我过去,还遇着了陈大夫,他赠了我一瓶药膏,回头给你用用看,今日下雨你那伤口必定又难受了。” 杏儿的伤口逢到阴天下雨确实都会难受,见书月这般惦记自己,忍不住又想哭,最后还是被书月哄好的。 因着今日端王有事出去并未回来,几个厨房倒是都没什么事情可做,天一黑,厨娘们便没了活儿,书月跟杏儿回了自己的房间,照例是书月帮着杏儿涂药,陈柏行给的药,外加之前陆家给的药一起用上去,这一次阴雨天杏儿倒是睡了个安稳。 只是书月却睡得不好,她身上的烧伤伤痕都痊愈了,留下来很多疤痕,只是没有人知道,她每逢阴雨天的时候,那些疤痕也会疼,尤其是后背,有时候疼得起身时都使不上力气。 这苦楚她怕杏儿担心,没有跟杏儿说过,其他人更不会告诉,只能自己放在心里。 一夜难受,好不容易睡着了,又梦到大雨,她站在那里等,抬眸瞧见晏杭。 他撑伞款款走来,握住她手:“四妹妹,我来接你了。” 梦中温暖与甜蜜并存,只是书月还没来得及开口与他讲话,梦已经醒了。 秋霞急急忙忙地进来喊:“月娘!今日府上有贵客,王爷叫你早些备上你最拿手的菜肴与糕点呢!” 书月立即清醒了:“好,我这就来。” 她起来飞速地洗漱一番,虽然背上还是疼,忍忍倒是也过去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