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愣愣地看着书月,微微蹙眉:“姑姑,你把粥喂到我鼻孔里了。” 书月瞬间回过神来,赶紧地用帕子帮他擦,忍不住笑:“你瞧姑姑笨的,是姑姑不好。” 怀瑾却若有所思地说:“我娘以前也会把粥喂到我眼睛上,每次我提到旁人笑话我同我爹长得不像,她便会像你方才那样失魂落魄,姑姑,你是在想谁吗?” 书月顿了下,赶紧说:“没有,我刚刚是在想,晚上你想吃什么?姑姑亲自给你做好不好?” 怀瑾也没有追问,只是说:“我想我娘了,我可以见我娘么?” 这自然可以,如今他们母子俩都逐渐好转,见一面倒是也可以的。 书月当晚便让人用轿子把阿宁抬了过来,阿宁还有些虚弱,但见了怀瑾,母子俩都很高兴,书月则是亲自下厨给他们母子俩做了一顿晚餐,都是清淡却也美味的食物。 只是从夕阳时分到掌灯时分,杏儿分别来告诉了书月三次,晏杭在殿外候着,等公主召见。 书月终于不耐烦地说:“本宫已经说了,要他回去,不见,他若是听不懂便就站在那里吧!” 她有些生气,木着脸说完话,而后又把郁闷气息藏到腹中,陪着阿宁母子吃了晚膳,自己也是精疲力尽了,这些日子她实在是操劳过度了。 书月好好地洗了个澡,换好衣裳擦干头发,才安置好便又杏儿说道:“公主,晏将军已经走了。” 才沐浴过的女孩儿一头乌发柔顺黑亮,身上带着浅浅甜香,她五官精致,肤色白嫩,恍如没有听到这话,杏儿便也没有再重复。 她想,自己说的够清楚了,素日里这样的声音书月都能听到,方才应当也是听到了。 书月在某一刻,忽然就觉得很累,她觉得自己需要睡一觉,什么都不想去走,也不愿再去细想,只想缩到床帐之中好好地睡一觉。 可闭眼之前,她也忍不住想,不知道晏杭找她是什么事情? 这事儿倒是第二日书月便知道了。 端王进宫来了,虽然说女眷不能干政,但如今萧豫西才登基不久,后宫空旷,唯一的儿子怀瑾又那么小,加上此事与书月也脱不了关系,端王便还是决定跟书月打一声招呼。 “晏杭今日天不亮就带兵出发了,前去支援皇上,此外他转交给我一份证据,近日刁难你的那些大臣存了二心,只怕是想趁人之危来挑衅,他要我助你扳倒这些人,公主若是没有异议,本王便要动手了。” 书月怔了怔:“他……去支援我皇兄了?” “是,如今皇上那边不容乐观,战况绞着也实在是让人心焦,晏杭对抗北翟多年,应付那些草原精兵的经验是更多些,他这一去,多少能帮上些忙。” 书月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滋味,那人昨晚上来求见,在黑沉沉的殿外站到深夜,而后回去便就策马出城了吗? 他……是来告别的吗? 多年前他就告别过一次,而后他们此生的情谊便断了。 这一次,他又去了边关,还是去打北翟。 书月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晏将军是个忠臣,但愿他真的能帮得上皇兄。皇叔,皇兄临走之际便是要把朝中之事交给您,如今既然您得了证据,直接动手便可。” 端王便立即应了下来,只是从公主殿里出来之后,还是犹豫了下,他不知道书月是否清楚晏杭的身体状况。 但她若是知道,方才又是怎么做得到面无表情的? 那人本就受过无数次的伤,上次死里逃生,此番身体尚未痊愈彻底,又带兵去往边关,北翟与其他国家勾结,比从前更是难以攻破,端王想到这,莫名对着天空哀叹一声! 这世上许多事,他也无力去插手,只盼老天有眼,可怜有情人! 书月一整日没有进食,她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想了一日的事情。 等到傍晚,书月从书房出来,只喝了一盏茶,便让人去递信给了户部尚书,她将自己库房里的那些珍奇珠宝尽数拿出来,要户部那边将这些东西换成粮草战马刀枪等等,直接运往边关。 而户部尚书瞧着公主派人送来的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