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喜,眼看就要得逞,几乎要笑出了声。 她垂下睫,遮住眼中狡黠的乐,端着柔婉姿态,呵气如兰:“只要丞相肯放了我,我便是丞相的人。” 挪了挪身子,向他无声凑近,女子身上的幽香似乎更加浓郁。 “秦府的事,我会事无巨细地向丞相禀明。” 烛光下,顾珩冷静地盯着那双雾气朦胧的眼,冷不丁地一笑:“你想要什么?” “求丞相保我娘亲平安。” 秦观月回宫后,顾珩负手在灯下站了许久。 眼看着火光渐渐燃烧至烛芯尽头,留下袅袅的一缕烟,通室便陷入了黑暗。 顾珩这才在黑夜中转身摸向门外,引动了门口的声铃。不消会儿,在外等候已久的贺风秉着一盏新烛而来。 贺风将烛台放置案上,照亮了顾珩如雪松高洁的身影。 空气中还飘着适才那女人身上淡淡的香。 柔媚而勾人的味道。 顾珩背对着贺风,凝视着案上的一副道贴:“之前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月余前的确有辆马车自秦府驶出,离开了燕都。”贺风复命。 顾珩未抬眼,又问:“秦府最近可有异样?” “别的倒是没什么,就是几日前秦世子身边的李恭,突然去了城北郊外的旧宅一趟。” 顾珩淡淡地嗯了一声:“继续派人盯着,你回去歇着吧。” 贺风应诺,却迟迟不肯走,欲言又止地抬头看了顾珩两眼。 顾珩察觉动静,转过身来:“怎么了?” 那女人来时梨花带雨,离开时却是冷静自持,两副面孔,分明是心机深沉之人。 古往今来多少男子败于祸水身上,就如燕帝,不也是因为常年放纵,耽溺美色,才落得如今的下场吗。 丞相断绝□□多年,怎见过这样的狐媚女子,若被她哄骗而毁了大业,他如何跟逝去的老爷夫人交待…… 贺风微微凝眉,还是没忍住发问:“丞相似乎对俪贵妃,比对旁人都多照拂了些。” 顾珩居高临下地睥着他,沉默不语,但眉眼似乎冷了冷。 贺风慌忙屈膝认错:“属下失言,请丞相责罚。” 他的背后涔出了冷汗。 或许是因为丞相待他一向宽厚,他竟险些忘了,丞相最讨厌不懂分寸的人。 他等待着审判,谁知一双手扶上了他的胳膊。 下一秒,丞相已扶他站了起来。 “我知道你怕什么。” 顾珩笑笑,拂落贺风肩头的一片银杏叶。 “不必担心。我对风月之事,不感兴趣。” 观月回到毓秀宫时,天已泛着蒙蒙青。 墨隐一夜未睡,守在门口等她。等到贵妃归来,她赶紧迎了上去。 秦观月此刻小脸苍白,眼角还有泪痕,只觉得身上像压了千斤石般疲惫。墨隐侍奉洗漱后,她如释重负地瘫倒在榻上,身心俱疲。 墨隐奉来碗百合安神汤,眉间隐有担心:“娘娘,丞相他……没有为难您吧?” 观月摇了摇头。 经此一事,观月可以确定,墨隐是个忠心的。但今日墨隐并不知她身世,若是她知晓了自己的身份,知晓了她的计划,墨隐还会愿意相助吗? 观月有些犹豫:“你怎么不问本宫今日为何要如此?”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