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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饲 第64节


,学生万死不辞。”

    顾珩从袖中掏出一份书信交与秦荣。

    “我要你替我去一趟漠察。”

    秦荣离开不久,陆起戎便携侍从来到清平观外。

    陆起戎来者不善,所携之人皆是佩刀侍卫,大有见不到顾珩便不走的架势。

    顾珩将从中庭穿到前堂,便见陆起戎压着腰间的金玉刀,声色低沉。

    “陛下尚在病中,丞相也不想落下悖逆罪名吧。”

    “王爷失了规矩,入了昌门,便要下刀。”顾珩话如清风,但飘到陆起戎耳里,便是对他的轻蔑与挑衅。

    陆起戎有些目红,秦观月是他挟制秦国公的要处,而秦国公资历甚厚,人情往来众多,其门下投效的文武之辈不再少数,其身后,是京中各处司部的兵权。

    而来日登基后,他也需要秦国公这样的元勋正他的道统,澄上位的清白。

    想到此处,陆起戎愈发切齿难忍,好好的一盘棋,最要紧的棋子此时却沦为顾珩之私囚,他到底要做些什么?

    “本王说,丞相也不想落下悖逆罪名吧?”

    顾珩甚至都未抬眼看他,只是上前了一步,将二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更推了一把。

    “娘娘疯了,我是在为陛下分忧,王爷行事,是在为陛下添乱。”

    顾珩对上陆起戎充斥着血丝的双眼,字字有力:“过问宫妃,你,该治罪。”

    一句“你”“我”,罔顾君臣,罔顾尊卑,惊得陆起戎说不出话来。

    显然,顾珩也没有留给他开口的机会,只一扬袖口,挥身而去。

    “贺风,送客。”

    原先,他对陆起戎还有不少怨恨,但如今顾珩才发觉,想要摧毁一个人,杀,是最轻松的方法。

    但比死亡更难解脱的,是让一个在黑暗里谋生的人乍见天光,让他以为能拥有,再残忍地剥夺。

    他尝过这般滋味,如今该轮到陆起戎了。

    而秦观月,理应受到更严酷的惩罚。

    秦观月整整一天一夜昏沉不醒,直到次日夜里,才缓缓醒过来。

    她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居然是顾珩。

    顾珩坐在她的枕边,握着刚打湿的帕子,动作温柔地替她擦着脸。

    药效还未散尽,秦观月的神思还不算完全清醒。她目光迷茫地望着顾珩,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顾珩……”

    “怎么不叫珩郎?”顾珩抬手,掌心缓缓抚上秦观月的脸庞,像是抚摸一件珍宝,声音如往常般清冷。

    秦观月迷蒙着双眼,像是不知所措的孩子般牵住了顾珩的袖子,有些慌乱地问道。

    “珩郎,我这是在哪儿?”

    顾珩目光平静,把帕子仔细叠好,放在膝前的铜盆边。

    秦观月昏睡的这两日,他常常坐在榻边,静静地看着她安静熟睡的面容。

    睡梦中的她如瓷像般洁净美丽,她不会吐露甜蜜却淬毒的情话,不会睁开那双暗渡秋波的眸子,最重要的是,那样的她,不会骗他。

    她这样会哄骗别人,是不是应该永远不能再说话才好。

    顾珩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你病了。”

    病了?秦观月撑着床榻缓缓坐了起来,只觉得浑身酸软无力,头脑像是要炸裂一般昏沉作痛。

    秦观月感到眼前天旋地转,在一阵难以言明的疼痛之间,她渐渐想起来了一些细碎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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