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万死不辞。” 顾珩从袖中掏出一份书信交与秦荣。 “我要你替我去一趟漠察。” 秦荣离开不久,陆起戎便携侍从来到清平观外。 陆起戎来者不善,所携之人皆是佩刀侍卫,大有见不到顾珩便不走的架势。 顾珩将从中庭穿到前堂,便见陆起戎压着腰间的金玉刀,声色低沉。 “陛下尚在病中,丞相也不想落下悖逆罪名吧。” “王爷失了规矩,入了昌门,便要下刀。”顾珩话如清风,但飘到陆起戎耳里,便是对他的轻蔑与挑衅。 陆起戎有些目红,秦观月是他挟制秦国公的要处,而秦国公资历甚厚,人情往来众多,其门下投效的文武之辈不再少数,其身后,是京中各处司部的兵权。 而来日登基后,他也需要秦国公这样的元勋正他的道统,澄上位的清白。 想到此处,陆起戎愈发切齿难忍,好好的一盘棋,最要紧的棋子此时却沦为顾珩之私囚,他到底要做些什么? “本王说,丞相也不想落下悖逆罪名吧?” 顾珩甚至都未抬眼看他,只是上前了一步,将二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更推了一把。 “娘娘疯了,我是在为陛下分忧,王爷行事,是在为陛下添乱。” 顾珩对上陆起戎充斥着血丝的双眼,字字有力:“过问宫妃,你,该治罪。” 一句“你”“我”,罔顾君臣,罔顾尊卑,惊得陆起戎说不出话来。 显然,顾珩也没有留给他开口的机会,只一扬袖口,挥身而去。 “贺风,送客。” 原先,他对陆起戎还有不少怨恨,但如今顾珩才发觉,想要摧毁一个人,杀,是最轻松的方法。 但比死亡更难解脱的,是让一个在黑暗里谋生的人乍见天光,让他以为能拥有,再残忍地剥夺。 他尝过这般滋味,如今该轮到陆起戎了。 而秦观月,理应受到更严酷的惩罚。 秦观月整整一天一夜昏沉不醒,直到次日夜里,才缓缓醒过来。 她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居然是顾珩。 顾珩坐在她的枕边,握着刚打湿的帕子,动作温柔地替她擦着脸。 药效还未散尽,秦观月的神思还不算完全清醒。她目光迷茫地望着顾珩,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顾珩……” “怎么不叫珩郎?”顾珩抬手,掌心缓缓抚上秦观月的脸庞,像是抚摸一件珍宝,声音如往常般清冷。 秦观月迷蒙着双眼,像是不知所措的孩子般牵住了顾珩的袖子,有些慌乱地问道。 “珩郎,我这是在哪儿?” 顾珩目光平静,把帕子仔细叠好,放在膝前的铜盆边。 秦观月昏睡的这两日,他常常坐在榻边,静静地看着她安静熟睡的面容。 睡梦中的她如瓷像般洁净美丽,她不会吐露甜蜜却淬毒的情话,不会睁开那双暗渡秋波的眸子,最重要的是,那样的她,不会骗他。 她这样会哄骗别人,是不是应该永远不能再说话才好。 顾珩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你病了。” 病了?秦观月撑着床榻缓缓坐了起来,只觉得浑身酸软无力,头脑像是要炸裂一般昏沉作痛。 秦观月感到眼前天旋地转,在一阵难以言明的疼痛之间,她渐渐想起来了一些细碎的场景。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