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召陆夕眠进宫,安排她在陈妃的静熙宫小住。陈筝本打算赏花宴当天去陪她的,结果前一天出了意外。 那天正巧是谢司免休沐的日子,他一早去到陈府,非带着陈筝去城郊猎鸟。 结果鸟没猎上几只,突逢大雨,淋成了落汤鸡。当夜发起高烧,陈筝便没能去成赏花宴。 好在她烧退德很快,听说陆夕眠出事了,赶忙上门看她。 陆夕眠并未跟宣王打听具体发生了何事,虽然那天他问过想不想知道。 “我只是睡了一觉,醒来就炸了,具体的不清楚。”她沉默了一会,轻声道,“不过宣王殿下一定会帮我把事情搞清楚的,等着他的消息就是了。” 屋内突然陷入一阵诡异的寂静。 就连陈筝吸鼻涕的声音都不见了。 陆夕眠抬头,便看到两个好友正用奇怪的眼神看她。 陆夕眠:? “怎么?” 谢兰姝蹙着眉头,沉思不语。陈筝眨了眨眼睛,喃喃道:“天呐眠眠,你笑得真甜。” 她像是沉迷一般,双手托着腮,专注地盯着陆夕眠的脸瞧,“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又长大了些呢?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她和陆夕眠同岁,两人的生日只差三天。现在陆夕眠身形抽条,有种少女初长成的蜕变,而她……不久前还被人说稚气未脱。 陆夕眠一头雾水,茫然地睁圆了眼睛。 谢兰姝思忖道:“你同宣王殿下……” “我们不熟的!”陆夕眠慌忙摆手,眼睛瞪得溜圆,颇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看来你们——” “不熟!” 谢兰姝叹了口气,“行,不熟。” 宣王…… 谢兰姝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快得几乎抓不住。她柳眉微蹙,心中疑虑更深。 陈筝大大咧咧,倒是没把这些反常放在心上。 “我从姑母那听说了你的事,”陈筝说,“原本还担心你伤心难过一蹶不振,现在看你能说能笑,我就放心了。” 昨日陆夕眠被卫惩送回府后,陈妃派了宫里的嬷嬷来瞧过,只是当时陆夕眠已睡了,不知道。嬷嬷见过韩氏,了解情况后又顺路去了趟陈府传话。 陆夕眠笑了下,垂下了眼睛。 陈筝说的对,她原本的确是一蹶不振了的。前世花了挺久的时间接受自己的残缺,后来死了才知道,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的事。 经事才知生存之艰辛,只是损失了一边的听力,人好歹无碍,已是万分幸运。 “你都不知道昨日我有多着急,烧没退,我娘不让我出门,”陈筝郁闷道,“要不是嬷嬷来传话说你并无大碍,我定要得去求谢司免,让他带我偷偷翻墙出去。” 谢兰姝一听,向来清冷少笑的面上也多了几分笑意。“兄长不会由着你胡闹的,若是你真的偷偷跑出去,准是他最先把你抓回来。” 陈筝扁扁嘴,不说话了。她那个定了婚约的未婚夫君什么都好,就是人太规矩古板,无趣得很。好不容易知道带她出去玩玩,结果还把她折腾病了。 陈筝三句离不开谢司免,听得陆夕眠的耳朵都生茧—— 陆夕眠怔住,脑子里灵光一闪,有什么东西突然串成了线。 谢司免…… 谢司免! 她蓦地激动地站起身,朝着谢兰姝走了两步。 谢兰姝眼皮一跳,警惕地后退,她对陆夕眠这幅样子可太熟悉,每回她有什么跳脱离谱的点子时,就是这样的神色。 陆夕眠两步扑上来,一把抱紧。 少女抬头望她,轻灵通透的鹿瞳里闪着细碎的光,细密长睫轻轻扇动,眸中不经意间流露出了几分青涩又干净的娇媚。 谢兰姝:“……” 一种不好的预感顿时涌上心头。 -- 御司台今日也是忙碌且井然有序的一天。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