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织儿纳闷地对视,织儿揪了揪自己的头发:“公主说反了吧?发量少又扒着头皮,那才显头大呢!” 听起来好像是这么个理,但泉书还是不大高兴得起来,扁着嘴怅然不已,但一个错眼,却见旁边的袁阑玉满脸不以为意。 泉书怏怏地看他:“你又在说什么?” “我动嘴了吗?你哪只眼睛听到我说话了?”袁小郎习惯性还嘴。 泉书不说话了,但盯着他不动,两只眼睛大得像要吃人。 又来这一套!袁小郎没好气地拿眼梢瞥过去:“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爹娘生的什么样就什么样,何必在乎他人眼光?” 泉书眨巴着眼:“你……不在意?” “有什么好在意的?她背后说你,是她失仪,你难过个什么劲?” 小郎君骄然地抬起下巴:“还有人说我脖子比鹅长,妨碍我进锦衣卫了吗?锦衣卫不是谁都进的,我以后可是要当百户千户指挥使的人,管别人拉舌头过嘴瘾做什么?我又不是他们老子娘,还要教他们说好话不成?” 他得意十足,把胸口拍得扑扑作响,泉书半懵不懂,看了眼司滢。 司滢笑得腮帮子都酸了,这会更是敞起牙关附和道:“锦衣卫乃我朝精卫,效命于上,肃百官大夫,选拔的都是能士,确实不是哪样人都进得了的。” 泉书点点头,须臾,又盘弄着手指问:“你当指挥使,是不是就要离开了?” 这可问到点子上了,袁阑玉挺直腰杆:“你放心好了,用不着到那时候。等你有驸马,我们兄弟就该走了,还给你当一辈子扈从不成?” 他二人有来有往,司滢捂了捂发酸的脸,见公主听了袁小郎的话后明显有一瞬的低落,但很快又朝小郎君露齿一笑。 白惨惨的,笑得人戚戚然。 后头闲吃闲逛,这位公主真不见外,甚至在杨府用了顿午饭,再提着司滢送的几碗糖水辞别了。 送完客后司滢回到房里,把纸条展开看了看。 坚|挺纵放,字字飞动,是熟悉的笔迹,上面写着—— 『出其闉阇,有女如荼 虽则如荼,匪我思且 缟衣茹藘,聊可与娱。』[1] “是约好几时见面么?”织儿问。 司滢摇头:“就写了首诗。” “啊?”织儿蹲下去,又在纸条背面看了看:“会不会拿错了?费这么大劲送首诗干什么?” 司滢也翻过来看了看:“没了,没说要见面。” 想了想,哥哥府里守备确实严,明显就是防着他来,哪面院墙都有值守的。 织儿有些替司滢失望,但还是安慰她:“肯定是首情诗,谢大人肯定是说他还念着姑娘,不会移情别恋。”又嘻嘻地笑:“那姑娘要给回信么?” 回信么……司滢把纸条折起来:“应该不用吧。 ” 谢菩萨刚升任,想来手头也有忙不完的事,很难抽空子来看她。再者其实没分开多久,十天半个月不见的,也没什么。 想的十天半个月,后来还真超了这么久没见到谢枝山。 和他有关的消息,司滢全是从哥哥那头听来的。 三省六部陆续有变动,皇权收拢之势大好,而太后,则强撑着身子从病榻起来。 赵阁老去世,她病成那样已然失态,早已引来了一部分人的揣测。 虽然不至于想到私生子的事,但私情肯定多少能联想一些,只是畏于天威,不敢多作交流罢了。 病天子且忙得废寝忘食,谢枝山也脚不沾地。 先是听说有人检举官职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