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眠床上。 她绵呼呼的,懵态惹人。 鉴于方才的失败,谢枝山另辟蹊径,巴掌垫在她脑袋下:“要不要聊些什么?” 聊些什么?司滢两手叉在身前,体贴地问:“你是不是困了?” “不困,我尚且精神着。”谢枝山也不拔她的手,耐声耐气地看着她笑。 他不再动,浴房里的荒唐也就不往人脑子里跑,司滢顺了口气:“淑妃娘娘为什么要给贵妃……庞贵人求情?” 谢枝山嘴里憋了一堆荤话,哪知她关心的,竟然是宫里那些破事。 他撑着手,温柔地亲了她一下:“陛下迟迟不发落,就是还恋着庞氏,淑妃看得出来,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让陛下念她的好。” 司滢点点头:“那淑妃娘娘……” “别想其它人了,就不能想想我和你?”谢枝山撼她两下。 司滢尝试着放开手臂:“我和你……不就这样了么?” 这话想是触怒谢枝山,他专心添柴,又拿腔拿调地隔岸观火,人在光尘里横着眼波:“那就这样了?” 又娓娓地问:“好歹也拜过天地了,你连句夫君都不叫,是对我多缺期待?”说完又没章法地啃她:“洞玄子你读过了,想来避火图也看了,真觉得就这样?” 被一个势子往上推了推,司滢避过脸,捡起扇子搭住自己:“你别磨蹭了,明日还要早起……”说罢下了决心,狠声激他:“我看你是累得不行,不如歇了吧,改日再说!” 再耽搁下去,确实没几个时辰就要起了,谢枝山不再犹豫,伸手揭下扇子。 沙罗扇面绷得紧紧的,像一面鼓皮,磕在柱边嗡嗡作响。 彼此间的情思是不掺假的,最羞那时候,司滢直往他颈间藏,可随着步骤往后,她很快僵住脸,后悔了刚才的莽撞。 绞脸算什么?这才叫上刑。 东边日出西边雨,后来感觉谢枝山头顶长出了红色的冠子,成了梆梆啄树,要在里面筑窝的啄木鸟儿。他不停振翅,在她脑海中凿出一片云,蓄满了水,潮气绵绵。 应当不是太长时辰,等他终于飞回巢里歇宿,辟剥之声才放过了树桩子。 是有始有终的,但还是跟预想中的很有差别,谢枝山有些傻眼,脑子里开始盘算要一雪前耻,可新娘子转身来抱他,羞答答夸了声:“夫君……真的很了得。” 谢枝山正懊丧,冷不丁听见这样的话,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没有男人不喜欢被夸,他捵了捵被子:“你怎么……什么话都说?” “我说错了么?”司滢脑袋微微一倾。 让人怎么好呢?谢枝山偎过去,与她眼睫贴着眼睫,谦虚地提醒道:“有些事……你知道就好了,不必要说出来。” 小小地温存一番,他怜惜地拔了她拔的头发,再抱着去湢室清理,回来见她困得眼皮子都睁不开,轻轻拍她的背:“睡罢。” 眠床遮光,帐中人影平静。 谢枝山把人揽得紧紧的,却不知许久之后,怀中人睁开眼,委委屈屈挤出一滴泪。 美人看得吃不得,当中的苦楚,司滢有口难言。 到次日起来,收拾好后准备去敬茶。 谢枝山眉宇轩昂,时捏捏她的手:“昨夜,累着娘子了。” 司滢笑得羞赧,在被他牵着往主院走时,心里默默地想:昨夜不累,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