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祁母牢牢甩在身后。 走在前面的顾青青,不漏痕迹地回头看了一眼,脸上似笑非笑。 这些日子,因原身病重,家中里里外外的活都归祁母干。 祁母身板小,力气也大不到哪里去,一些轻活也就罢了,重活她确实干不太动。 比如家里的水,都要到村外的河边挑回来。以往这些活都归原身干,等到祁母早上起来后,家里的水缸早就被注满了。 但自原身病后,家里没人挑水了,祁母只得自个用水桶一趟趟把水提回来。这一干,才知道这活的辛苦。 顾青青是有一把子力气的,但因为原身的前车之鉴,她一向都借着病,把活往祁母身上推。除非一些重活,比如挑水这类的,她才会出来搭把手。 她不像原身那般闷头干活,路上还得叫几声苦,祁母见了,反倒对她十分体谅。 现在这位当惯了甩手掌柜的祁小少爷回来了,也该体会下原身的辛苦。 第6章 日暮西沉,祁望两条腿颤颤巍巍的,走在村里唯一的一条土路上。身后两条长长的水迹,延伸至村外的小河边。 而扁担两端原本八分满的水桶,此时也仅剩下了六分。他倒也不是故意的,只是不经常干活,很难维持两边的平衡。 田里干活的农户们正扛着锄头各自回家。 有个老伯见祁望走路歪歪扭扭,准备上前帮忙。然而目光一转,发现两个水桶里并没有多少水,当即止住了动作。 老伯奇怪道:“祁家的小子,你家的水桶是漏了吧?怎么才挑这么些?” 祁望涨红着脸,没好意思说是自己洒的,只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便咬牙继续往前走了。 祁母这一路上光顾着和顾青青说话,一时也想不起祁望来。到了家门口,又碰上了丁婶,三人就站在路边,又唠起了家常。 直到祁母无意中摸到身上挎着的包袱时,才想起自己的儿子还在后面挑水呢。 一扭头,就见祁望已经摇摇晃晃地跟上来了。 祁母一阵小跑,赶忙过去接应。 祁望肩上的扁担一卸,身上的力气也好似被抽空,双腿一软,就直接坐在了地上。 丁婶不知所以,问:“这是怎么了?” 顾青青暗自憋着笑,朝丁婶挥了挥手后,这才过去帮忙。 两人连拉带拽,一起把祁望扶进了院里。 祁母又是倒水,又是擦汗的。 祁望在椅子上躺了好半晌,才逐渐恢复过来。见祁母忙里忙外的,恼羞成怒道:“娘,那水那么沉,你也不说来帮帮我!” “我这不是忘了吗?你怎么也不喊一声?”祁母放下杯子,一脸心疼地去给儿子揉肩膀。 这一碰,更加了不得。 祁望痛得直抽气,一边躲,一边埋怨祁母:“你们走得那么快,我倒是想喊,可你们听得见吗?!” 祁母神色尴尬:“是为娘的错,那两桶水确实沉,我都挑不起来。” 话音刚落,顾青青就已经把祁望那两桶水都搬进了院里,朝祁母道:“娘,你把这些都倒缸里吧,我去拿剩下的那桶。” 说完,顾青青就径直出去了。 祁母应了一声后,便过去提水。一看水桶,皆是半满,诧异道:“怎么就只剩下这么点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