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过的那句:“在涅贵不淄,暧暧内含光。”出自东汉崔瑗所作《座右铭》,意为表面上暗淡无光,而内在的东西蕴含着光芒,形容好的品德。。 沈若筠走了许久,脑海里冒出一个古怪想法,有没有可能,她已经死了呢? 也不觉得如何疼,也不累,所谓行尸走肉,应是如此了。 赵淑和说,祖母死了,那若是她也死了,是不是就可以见到祖母了呢? 沈若筠想到此,又向着那豆大的光处跑去,梦里的人也不知疲倦……她跑了许久,直至无力瘫软倒下的那一刻,也未跑到那光源处。 她大口喘着气,头痛欲裂。 往日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揭开梦境,鲜血淋漓地戳到她眼前,刺得她连睁开眼睛,都觉得撕裂般疼。 沈若筠终于睁开眼睛,试着动了动,手脚酸麻无力。 有好些人在叫她,沈若筠茫然地看着她们,想从她们中找到最想见的人。 早园见她终于醒来,高兴得直掉眼泪,又匆匆擦了,端了水来喂她。 她这些日子一直守在沈若筠身边,双目熬出了不少血丝,见沈若筠醒了,欣喜得直掉泪:“小姐可算醒了。” 沈若筠由着她喂了一杯水,定了定神,分辨出自己是在周家,嘱咐道,“……你们简单收拾些东西,跟我回去。” “都回去吗?”不秋问。 “回。”沈若筠的声音细弱蚊吟,勉力坐起来,“我躺了几日了?” “足有三日了。”早园道,“仁和堂的齐大夫日日来扶脉,都与我们说不碍事,只瞧着吓人。” 沈若筠想了想,要给自己扶脉,谁料她刚一用力,又因支撑不住摔在床上。 “我这……” 沈若筠觉得这也太奇怪了,自己究竟得了什么病,为何总会昏迷? “小姐先用些饭。”早园道,“躺了三日了,自是没力气的。” “不要荤腥。”想到祖母,沈若筠心下难受,“你们拿白粥就行。” 丫头们忙碌起来。 周沉这几日一有空就会回府,进院时见到东梢间有说话声。他心下一喜,大步进屋,果然是沈若筠醒了。 她一身缟素,东梢间里也正收拾着东西。 “你醒了。” 周沉见如此情容,便猜测她上元那晚已从两位帝姬那里,知道佘氏的噩耗了。 “嗯。” 周沉见她声音低弱,想着他若这个时候说些过分的话,沈若筠估计也只会微弱地嗯一声,不似之前那般会怼他。 她又要走,却没和他提和离,便是一个佐证。 周沉以前不喜沈若筠的张扬与锋芒,现在看着她素面披发,弱如扶病,发现自己还是更愿见前一个的。 “头还疼吗?”周沉问,“还有哪里不舒服?” “有些晕。”沈若筠问他,“冀北那边……究竟如何了?” 见周沉沉默不语,沈若筠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小口喝了,“两位帝姬已经将祖母的事告诉我了,我受得住的。” “年前,怀化将军已与耶律璇交过三次兵了,前两次不分伯仲,后就使人偷袭了佘太君所在的彤云镇……”周沉小心地观察沈若筠的神色,“佘太君怎么去世的,我并不知……” 沈若筠强忍着眩晕感,低头看杯子,一滴眼泪砸在手背上。 “你是要回沈家,替她操办丧仪吗?” “我要去冀北,接她回来。” “不必去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