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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南枝 第71节


马,一夜颠簸至天明时分,腿间痛麻,便怀疑沈若筠是不是没有走这条路。直到应天府,这里的城门府兵回忆,是有人路过且打听了和亲队伍去向,这才确定应是已经过了此地。

    想她自上次生病后又知佘氏噩耗,本就没有好好将养,也不知道如何扛得住这般急行军的。

    又行半日,周沉终于看到了人,可他们也被沈家的人发现了。

    安东问他要不要追上去。周沉考虑着,可其实也不必如何考虑,他眼下只要一闭目,都是梦里耶律璇欺辱她的画面。

    她既恨他,多恨一些也无妨。

    见车马停了,周沉还以为沈若筠是要休息,却见她换了马,扬起一阵尘土,决然而去。他心惊胆战地跟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见她坠马,周沉吓出一身冷汗来。

    “阿筠!”

    沈骐替她包扎了伤处,可那布巾又慢慢地渗出血来。

    两人吓得不敢再动沈若筠,却又不叫他靠近。

    周沉见沈骐和沈豹不信他,着急道,“她不仅是你们的二小姐,也是我的妻子,这里离应天府不远,我家在那里设有仁和堂,是附近最好的医馆了。”

    他又嘱咐安东去附近找车来,见沈骐还是一脸防备,“眼下她伤得这般重,不能耽误,有什么也等止了血再慢慢说。”

    周沉抱了沈若筠上了车,倒了干净的水替她擦洗手脸,见她一双手磨得血肉模糊,腰间还系着粗布绳,周沉这才知她是如何在马背上颠簸的。

    “做什么这般不要命。”周沉心疼,“你若是没了,叫沈家怎么办?”

    她微弱的气息吊着周沉的心,等到了应天府,在仁和堂止血包扎后,却还是没有醒来。

    这里的刘大夫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说伤重恐不愈。

    周沉疑心是不是上次那个镯子还影响着,便叫安东备了车,带沈若筠与刘大夫一起赶回汴京。

    等齐大夫扶上脉时,已觉气若游丝,脉搏细弱,只能试着以银针刺激穴位,看能不能叫沈若筠醒来。

    他扎了许久的针,不敢去看周沉的表情,小声道:“少夫人摔得极重,若是能醒过来,便有机会好起来……”

    “那若是醒不过来呢?”

    齐大夫犹豫片刻,觉得自己刚刚那话说得已经极为明白了,偏周沉好像没听懂,只好道:“若醒不过来,就只能准备后事了。”

    周沉指节攥得泛白,“如何能唤醒她?”

    齐大夫也少见这般的病人,只能将以前见过的病例讲给周沉听:“找夫人平日最亲近的人,陪她待一会,说说话,许是有用的。”

    周沉闻言叹气,齐大夫这才想起周沉这位夫人的出身,自知失言,“那二爷去与少夫人说说话,多说一会儿。”

    周沉心道她必是不愿见他的,可眼下她却只有他。他屏退了人,自己去水盆里拧了帕子,替沈若筠换药。

    她的腰腹,腿侧都有骑马摩擦出的伤痕水泡,回来时芙珠帮着清理过,换了干净寝衣。

    周沉细细上药,又握了她包扎得只露指尖的手掌:“阿筠,我们好好说会话行不行。”

    “我知道你舍不得她,可朝上人人都要她去……官家都保不住她。”

    “等过两年,让朝廷缓两年,到时候我一定想办法再把将军接回来好不好?”周沉小心地把沈若筠的手掌贴在自己脸上,想起见沈听澜的场景,“那日我领了圣旨去见她,我就想啊,将军最舍不下你,必要教我好好待你……”

    “可她没有……她叫我与你和离……”

    “我怎么说你好呢。”周沉想刮她鼻子,又见沈若筠紧闭双目,毫无生气,又作罢了,“我们假成亲这事,你怎么能见人就说呢?”

    提到和离,周沉忽想起沈若筠说她写了许多和离书,忙去翻找起来,果然在书案的抽屉里找到许多信封。他拆开一个一看,第M.dD-neng.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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