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潆潆想了想,“那我还是与姊姊一处吧,不然姊姊一个人多寂寞。” 赵多络摸了摸她的额发,又在想周沉为何对外说她是沈若筠。 其实理由也不难猜,沈家满门忠烈,几代的戍边将军都极擅治军,在军中最有威望……时下大昱溃乱不堪,周沉如此,是想借着阿筠,招揽沈家旧部将领来投奔他。 赵多络觉得这样极为不妥,阿筠必是不愿他如此利用沈家的。 她想了想,也许是时候将行宫之事告诉他了,不求他报答阿筠的救命之恩,只希望他放过阿筠吧。 赵多络等了两日,才见周沉回来。 周季已经偷跑三次了,如此来回折腾,人都瘦脱了形。 “你凭什么拦我?我也是宗亲,我愿意北上去的。” “你以为你也北上去,辽人知道你们是夫妻,会叫你们夫妻一处,给他们干活?”周沉恨不得剖开弟弟脑子,看看他脑仁是否只如核桃大,下了狠心掐灭他的希望,“和安郡姬是濮王女,年岁又小,一入辽……必为耶律璇后妃。” 周季心下是明白的,又听周沉将此事说出,宛如万箭穿心,放声痛哭。 “可我答应了,要去接她的……” 周沉无奈,嘱咐周庸,“烦你家去报一声,说人已找回来了。” 等周庸走了,周沉又试着安慰他:“郡姬临行前已经与你和离了,叫你们夫妻分离的王寿,也横尸路边了……你也想开些吧。” 周季不听,周沉没法子,只能叫安东捆了他堵了嘴,省得他再跑了。 赵多络在一旁看得直掉泪,宫里人多嫌她不详,宗室女里只一个玉屏愿意与她亲近,真心待她。玉屏成亲后,两个人也见过,见她提起夫君,眉目间的欢喜都藏不住,还很是替她高兴。 可见世间的旦夕祸福,不可预料,转瞬间竟就生死两茫茫了。 赵多络擦着泪眼,帕子湿了,又想起自己有事寻周沉,与周沉道:“我有话同你说。” 周沉有些意外,不知她要说什么。 “我与潆潆在此很不妥,辽人既已离开,我们也想……” 周沉打断她:“朝中还有人想送你入辽的。” 赵多络看着他,试探他道:“朝中有人想送我去,也会有人想送阿筠去。” “我不会让此事发生。” “我记得你与我说过,你变心了。” “是。” “你既喜欢阿筠,又为何要对外宣扬我是阿筠?” 周沉见她是为此事来的,将自己所虑道出:“眼下她全无消息,我怀疑她已经混入上京,说不得就在临潢府……辽人找她比找你们还卖力,我说她在此,也是为了保护她。” 赵多络不信:“周沉,你不必如此骗我,军中无人不知我是她……这非保护,而是利用。” “你怎会觉得我是在利用她?” 赵多络觉得自己与他无法沟通,索性将来意道出:“阿筠自小就觉得我不易,其实我觉得她也不易。她既不愿被你找到,你就不能放过她么?” “你以为我就不愿事事顺她心意么?”周沉在案前坐下,脑袋抵在手腕上,声音也低,“我每日闭目,都是她的样子……她是不会来找我的,我没用法子,只能如此行事。” “你既然喜欢她,就替她想想,”赵多络劝道,“阿筠不想见你,你就不要痴缠,教她去做自己的事。你这般,她会困扰的。” “她不爱我,恨我也行,至少这样,我们还有些账可以算……她就一定会来寻我的。” 赵多络见他冥顽不宁,终将行宫之事道出:“周沉,你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