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理,蝴蝶再也不渴望花蜜,只想回到玻璃罩中,然而回头看,却什么也没有。 桐希就像天真的小蝴蝶,嚮往着外头的世界。 这让陈若初想要保护她、照顾她,不想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想让她依赖自己。 不会用洗衣机,是陈若初能记桐希一辈子的傻事。 即使她早就忘记自己说过这话。 看到喜欢明星而发重度花痴的模样,是陈若初能无语一辈子的事。 但她说这是在自己面前才会出现的样子。 期末考卷忘记写上名字,所以被扣五分而难过的掉下泪来,是陈若初能心疼又好笑一辈子的事。 虽然她总叫自己别再提了。 看到她因为害怕失去自己而哭的伤心,哭着脸要自己别不理她,是陈若初能记一辈子的快乐。 听闻她要转走,是陈若初为了除家人以外的人,哭最久的一次,她害怕桐希是不是要她了。 就像她觉得自己是父母的累赘,恨不得要赶紧离开她。 陈若初躺在床上咬着手臂,不让哽咽和哭声引起房外母亲的注意。 两个小时的电话,桐希一直安慰着她。她一边淡淡说着自己暑假发生的事,过一段时间又会开口问:「若初,你还有在听吗?」 听着,也害怕着。 还是被妈妈发现了,只换来冷冷一句:「有什么好哭的?」 在那一晚的通话结束,陈若初躺在床上摀着左胸,感觉自己的胸口好像有点疼。 不是身体的不适,而是有种被人扒开抢走某些东西的错觉。 她以为自己只是太喜欢桐希这个「朋友」而已。 直到她亲了叶沂洁,以为会有相同的感受,可那令人悸动的感觉并没有发生。 直到叶沂洁对自己开口说:「为什么你不能让我代替她,明明我才是在班上陪着你的人。」 她错愕地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可那时候的自己,需要一个活在世界上的理由,而她就是那么刚好的成为了。 分开后的每一次见面,看见她的第一眼,心总会纠成一团痠疼着,但还是想见。 一路上她的滔滔不绝,自己也含笑听着,心里却高兴不起来,但还是想听。 离开前总会张开双臂要抱抱的桐希,是她最爱,也最不想来到的时刻,她能毫无顾忌的靠近,也代表松开之后就要离去。 贪心是不会有好下场的,所以陈若初拥抱她时总是小心翼翼,害怕自己的心思会被察觉。 转身离开总是决绝,加快脚步远离她的住所,却又在下个路口放慢脚步。 自己每迈出一小步,在眼前打转的泪水就会越堆越高,直到再也无法承受,便会像溃堤般倾洩而出。 她的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甚至讯息聊天里的每一个表情符号,都在影响着自己每分每秒的心情。 她嘲笑自己没办法再更靠近,笑容与泪水交织着,觉得自己像个疯子。 什么时候开始,待在桐希身边的自己,已经是那样的不快乐? 什么时候,蝴蝶已经飞出罩子,离自己越来越远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