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忆一时无语,揉了揉额角,“要你最重要的物件。” 他的小脸上满认真,思考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意思,然后看了一圈,最终视线定格在他的床头,那里放着一个麻布缝制的小猫玩偶。荆忆跟着他的视线,看着那个已经布满补丁的玩偶和小少年强烈的不舍情绪,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是他很快就下定了决心,又重新跑回去,拿了小猫玩偶过来,虽然还是很不舍得,但是为了妹妹的病能好,他也是可以给她的。 “这个布娃娃是娘在我出生的时候缝给我的,我和妹妹都有,从小就陪着我,它就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荆忆能感觉到附着在玩偶身上的气息,对荆忆来讲不是很强的气息,但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又算得上强。 荆忆接过玩偶,“你的心愿我接了。” 哥哥的面上重新高兴起来,刚刚失去玩偶的失落瞬间消失了。 “请姐姐救救我妹妹!” 荆忆点了点头,直接去了妹妹房间,因为妹妹发热,大夫建议分房生活,所以他们决定以后夜晚轮流起床去她房里查看情况。 荆忆进了妹妹的房间里,越靠近她就越能感觉到一股妖气,而这股妖气不久前就见过,荆忆眼眸闪过一抹若有所思。 往里走就看见一个小女孩躺在床上,睡得极不安稳,脸色惨白,小小的眉头紧皱着。哥哥神色焦急,但又不敢打扰这个姐姐。而荆忆却是看见了她周身淡淡的妖气,不是蓄意放进去的,是接触的多了,不可避免沾上的。 “你妹妹生病之前可曾接触过什么人?” 哥哥迷茫,他也不清楚,想了一会,只说,“之前妹妹都是和平常一样啊。” 荆忆子看他的样子自知问不出什么来,遂放弃。 紧接着哥哥就看见这个姐姐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羽扇,只见她素手执扇,轻轻一挥。在哥哥的角度除了妹妹的发丝随风飘动了一下看不出什么其他的变化。 “好了,等一会儿你妹妹就会醒过来了。” 哥哥有些蒙,就这样简单吗?荆忆没打算多解释,拿着那盏红灯笼,在哥哥没注意的情况下骤然消失。独留哥哥一人在床边没反应过来。 夜风终于吹散了白日里的热气,本该万户寂静的镇东,此时有一户人家灯火通明,从外面看,就是一位母亲,抱着久病初愈的女儿痛哭,父亲在旁终于露出至今第一个笑容,他身边的小小少年也是偷偷的抹着眼泪。 小少年和家人说起是执灯者帮助了他们,但是大人们似乎都不在意小孩子的说法,只认为是上天垂怜,眷顾他们一家。如此,最后只有妹妹相信他,两人相视一笑,是兄妹独有的信任。 但一家人总归是赶走了病痛的阴霾,重新迎来了黎明,就如同此时的天色一般。 清晨,阳光还没有那样热烈,荆忆手中的红灯笼已经变成了红伞。她走在镇东的街道上,这个镇子不大,镇东就这几户人家。 荆忆脚步定在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屋子门前,刚好里面似乎也有人准备开门了。 鸯柔本想像往常一样打开门,但是今早一开门就是上次在万商节见过的姑娘,此人依旧是一袭红裙,撑着把红纸伞遮阳,白日里比夜晚更能看清楚她的相貌,精致冷凝。 鸯柔一惊,倏然回想到那晚的眼神和冰凉的触感,顿觉不安。 “姑娘有何事?” 荆忆不冷不热道,“若想像个凡人一般活着,就要将你们的妖气收一收,不然终将酿成大祸。” 鸯柔首先惊讶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但听她语气似乎并没有恶意,悄悄松了口气。随后就是不解,荆忆见她神情不似作伪,便抬手指了指昨夜那个少年家的方向。 鸯柔不自觉地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是前段时间经常来找她玩的小女孩家,女孩很喜欢听她讲书中的故事,她也乐意跟她讲讲。但是听说这段时间生病了,她心里担心还去看过她。鸯柔不明白那个小女孩跟这个神秘的姑娘说的话有什么联系? 她回头想一问究竟,但是前面早已不见了人影。 鸯柔疑惑的站在原地,一会儿后,想转身回到屋中,在抬脚的那一刻,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似的,瞪大了眼睛。 鸳飞见她开门许久没回来,遂出来看看情况,没想到就看见他的妻子站在门口,满脸的不知所措。 他急忙上前,抓住她的手,“柔儿,你怎么了。”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