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儿随侍在尹明毓身后,更加紧绷,不想在规矩礼仪上被人比过,教人挑出错处。 而她们主仆,礼仪方面,确实无法挑剔,以至于谢夫人每每瞧见,皆有些不理解,为何有人能够既显出气度,又性子不够大方。 她念头飞转,面上如常,让人去取账册等物,而后对尹明毓道:“若是有事,不必提前派人来请示,直接过来便是。” “是,母亲。” 等账册的时间,谢夫人又温和地说:“你与策儿娘是一家子亲姐妹,和策儿是血脉相连的亲人。老夫人是紧张些,但我瞧策儿甚是喜欢你,你多主动与他亲近亲近。” 尹明毓温顺地点头,“是,母亲。” 左右答应又不费事,她也不是不做,她们推她,她就动一动,不推她就闲着。 上一世混迹职场,她要是早躺平,也不至于猝死。 好在幸运,今生也不晚。 谢夫人显然对她的温顺是满意的,嘴角微微上扬,关心道:“东院的下人可安分?” 尹明毓斟酌道:“尚可。” 谢夫人提点她:“对下人要恩威并济,不可太放纵亦不可太过严苛,你的规矩立好,公平行事,大致上不会差。” 这都是经验之谈,多吸收都会变成自己的养分,尹明毓受教,认认真真地听。 账册、钥匙等拿来,谢夫人让婢女直接交给她,“只有陪房的身契不在其中。” “儿媳知道。” 嫡母韩氏为大娘子精挑细选的陪房,身契自然要拿捏在手中,之所以没给大娘子带来,是因为人家亲母女,留在娘家也不会有任何不便。 她嫁过来便不同了。 尹家和谢家的婚事,若是尹父强制要求,她其实衡量过后也不会违抗。 但是嫡母韩氏对她实在大方,不止于两万两,因此哪怕有些私心上的考量未言明,尹明毓都要记得她的好处,反馈到谢策身上。 况且谢策即便确实有些娇气,但是本性乖巧,启蒙之后再经过大家族的严格教养,变成纨绔的可能极低。 尹明毓就是逗小孩子玩儿,顺便带了点儿其他用意,也是基于一些前提,没有低头讨好一个孩子的打算。 谢夫人没多问尹家嫡母庶女之间有怎样的交流,对尹明毓道:“你可以回去慢慢看,有问题随时来问我。” 尹明毓没有直接告退,而是十分用心地当场想了几个经验上的比较浅显的问题请教谢夫人,表明她虽然头脑平平,不甚懂得变通,但她有勤奋之心,且也有进步空间。 如此几次,谢夫人便会对她降低标准,且不会太严苛。 谢夫人确实如她所想,有些失望她能力不足,可解答时细致耐心,还宽慰她慢慢来。 尹明毓道谢后,便适时提出告退,离开了西院。 而她一回到西院,便将那些账册全都甩给金儿银儿,理直气壮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培养你们多年,到你们为我奉献的时候了。” 金儿早有准备,一脸平静。 银儿却看着那一摞账册张口结舌,浮夸地捂住胸口,向后踉跄了几步,扶着桌子站住,“娘子,不是说带我们享清闲,这又是为何?” 她这戏信手捏来,演得比金儿好多了。 尹明毓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眼神,活学活用,恩威并施道:“为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