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言道,思虑再三,无所作为实非丈夫,还是想要争取一二,若仍旧不成,也无憾事。 谢钦看到这一封信,莫名想到尹明毓纸条上的一团黑线,或可从褚赫那儿得到解答,于是认真回信之余,又画了一张类似的图随信送到褚赫手中。 褚赫甚至未等到第二日,赶在宵禁之前,又送了一封“谴责”的回信—— “纵是我前后言行相悖,景明你竟然如此嘲讽我,你的君子之风呢?” 谢钦:“……” 竟然真的是嘲讽…… 谢钦手指倏地用力,信纸瞬间皱成一团,火气上涌。 尹明毓对于那一日和谢钦“不欢而散”之后几日未见面,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她的注意力都在送给两个妹妹的那两处三进宅院上。 先前,尹明毓想是绝对不看谢钦送过来那堆书册,可想着两个妹妹,到底还是拿起来读了。 读书,不管到何时,都不会毫无用处;有些能力,不管用不用得上,要不要用,如果有机会学到,且真的要做时,尹明毓还是极认真的。 她想要躺平,前提是她自身能够应对外部变化,而不是窝囊无能地逃避。 而读这些书,去学习设计一座宅院,并非为了生计,也并非只是为了妹妹们,她还打算把永平坊的那座有些陈旧的大宅翻新重建,日后收租。 她抠,想要最大限度的利用那块儿地的同时,也将旧宅子物尽其用。 开源节流简直是门巨大的学问。 好在没有其他方面的压力,且想到日后她会拥有源源不断的租子,极有动力,每日皆干劲十足。 甚至,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儿,但是感觉不太重要,便又抛到脑后。 今日,尹明毓照旧一入夜便换好寝衣躺在床上,即将入睡时隐约听见外头有说话声。 片刻后,守夜的婢女在外间禀报道:“少夫人,郎君过来了。” 话音刚落,谢钦已经踏进内室。 尹明毓坐起身,困意未消地看向面无表情的谢钦,含糊地问:“郎君?” 谢钦抬手让婢女出去,而后走近床榻,举起那纸条,直截了当地问:“尹明毓,你可是对我不满?” 尹明毓头脑仍旧昏沉,看向那纸条,颇为无言。 这都好几日过去了,谢钦才想起来兴师问罪?也太后知后觉了…… 不过,于她来说,也不是难事。 尹明毓作出一副困倦极了的样子,向前倒去。 谢钦下意识地伸手接住她。 尹明毓顺势便搂住对方的腰,含糊地轻喃:“郎君~你好生无趣,夫妻间的情致,何必那般正经……” 谢钦脸上依旧无甚表情,然并未推开她。 尹明毓嘴角上扬,手臂微微一使力,便将他拉到床榻上,改用手臂搂着他的脖颈。 谢钦握着她的手臂,欲拉开,“我与你说话,你庄重些。” 庄重、庄重……老古板。 尹明毓不耐烦地堵住他的嘴唇,手探向床头的小抽屉,摸索出一个瓷罐,移开唇,在谢钦耳边呢喃:“郎君,好几日未见,你来见我,我是欢喜的……” 谢钦闭着眼,喉结上下滚动,手已经诚实地揽上她的腰身。 尹明毓一只手在解他的腰封,一只手从罐子里拿出一颗圆丸,送到他嘴边,轻咬他的耳垂,哄道:“郎君,吃了好不好?” 谢钦握住她的手,皱眉:“你要用助兴之物?不利于养生。” 尹明毓下巴搁在谢钦肩上,实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是要毒死你。” 实际上她就是突发奇想,想起抽屉里有一罐这丸子,便逗谢钦吃。 原以为情浓的时候拿出来他没有防备,没想到这人这般自制,这种时候还能惦记着养生。 不过确实很符合谢钦的为人。 而谢钦自然知道她不可能真的要毒死他,但还是眉头紧锁、严肃地看着她,拒绝道:“入口之物,不可轻忽。” 尹明毓叹气,翻身从他身上下来,仰躺在床上,闭眼道:“我要睡了,郎君请便。” 翻脸无情。 谢钦的神情越发严肃,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儿,握紧拳头,睁眼看着床顶好一会儿,才起身离开。 尹明毓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翻了个身,边打哈欠边想,这不就忘了问罪的事儿了吗? 褚赫还是托媒人上尹家表达了求娶之意,三娘知道时极为意外,但是并未改志,没多久,尹家和长公主府的婚事便正式定下来。 褚赫为人放荡不羁,闻之怅然,便要邀谢钦痛饮一番。 谢钦确实视他为至交好友,为此暂时推开繁杂的公务,特地抽出时间来到褚赫府上。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