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秀发,老身给人梳了这么多年的头,还没有见过比您的头发更好的头发!”那梳头的婆子赞不绝口。 盈袖却知道不用太当真。 这些人是吃这碗饭的,说不定这话跟很多人都一模一样说过。 她笑了笑,闭目养神,想着及笄礼的仪式。 整个过程非常繁复。 有一加、二加、三加,一拜、二拜、三拜六个程序,繁琐无比。 她的及笄服有四套。 第一套是童子服,红底黑边纯色的细棉布,看上去朴实无华,其实贵重无比。因为东元国还没有棉花,这些棉布都是从海外运来的,有“一尺棉,一丈金”之说。 第二套、第三套是一加、二加,一拜、二拜时候穿的衣衫,不是开始时候的童子服,而是逐渐娇俏成熟。 第二套樱花粉软烟罗束腰曳地裙,月白色对襟琵琶扣缂丝短襦。 第三套豆绿地素影暗金绣菊花连衫筒裙,剪裁很是贴身,显出少女的美好曲线。 第四套才是最隆重的,靠色三镶领玫瑰红盘金五色凤穿牡丹窄褃小袖掩衿上衫,大红盘金百蝶度花曳地裙,头上黑黢黢的秀发高高盘起,堆云砌雾一般,一件首饰都没有,看上去简直不知道什么样的首饰才能配得上那样好的云鬓。 盈袖被沈遇乐牵引着,一次次从里屋走出来,给宾客见礼,在正宾面前跪拜。 特意从江南赶来的司徒家大伯母在旁边托着翡翠玉盘,满脸含笑,眼角还有湿湿的泪光。 她换下童子服,穿上第二套樱花粉软烟罗的曲裾深衣,出来见礼,是为初加。 大伯母捧着罗帕和发笄,外祖母走到她面前含笑说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然后给她梳头加笄。她行礼之后,退回到后堂。 然后是第二加,大伯母捧着发钗送过来,外祖母接过发钗,给她换上,一边说着赞词:“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她起身行礼之后,退回到后堂,换上这第四套衣裳,再出来见宾客,等着正宾给她插上第三支笄,才是正式的及笄礼。 这是第三加,第三拜,也是及笄礼的最后一环。 盈袖深吸一口气,束着手,穿着第四套璀璨辉煌的彩绣锦服从屋里走出来。 热闹闹的大厅里突然安静下来。 只能听见她腰间的环佩叮当声由远及近,旖旎而来。 她低着头跪坐在大厅上首的锦席上,等着身为正宾的外祖母给她插上第三支笄。 对面的人群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声。 盈袖听见有人似乎倒抽了一口凉气。 她虽然心里微觉诧异,但是并没有抬头,想着只要把这最后一加忍过去就好了。 没过多久,一片宝蓝地锦绣团花袍在她面前停下来了,露出袍子底下千层底的青色皂靴。 盈袖一怔。 这是一双男人的鞋子,那袍子也是男人穿的袍子。 怎么回事? 她刚要抬头,就觉得头上微微一沉,有人将一个冠冕一样的东西戴在她的云髻之上。 那人的手势轻灵迅捷无比,一放之下,很快从她头上移开,一根头发丝都没有碰到她。 盈袖讶然抬头,见是谢东篱立在她面前,深不见底的双眸定定地看着她。 那目光太过温柔缱绻,不同于谢东篱往日的高冷傲然,一下子撞入盈袖从来无人企及的内心深处…… ※※※※※※※※※※※※※※※※※ 这一更五千字。求月票和推荐票。 最近没法加更,某寒深感内疚。不能用更新换月票,对某寒这种求票狂人来说,真是雪上加霜的深重打击。←_← 亲们见谅。生病了,还在恢复中,脑子不好使,写得慢了,今天我看看还能不能写出一更。大家六点过来看看,有就有,没有就等明天吧。 掩面奔逃…… 。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