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酒词抬起脸,直视纪忱,平静道:“我为何不能去找她?一,我去未央院没骂她,只是让她管好缥碧,省的叫人看笑话,二,我去是告诉她一件事,我不会要你抛弃她,难道这也有错?” 纪忱被霍酒词坦荡的模样堵得语塞,但他还是要说,不仅要说清楚,还要彻底捏碎她心底对他的那点幻想。 “霍姑娘,我娶你纯粹是因父亲以养育之恩相逼,并非出于真心,你心里应该很清楚,我对你没有丝毫的男女之情,更不会与你同房。那日我问你,你说愿意,既然愿意就不该奢求太多。” 纪忱紧紧盯着她,每一字都说得很重,“希望你安分守己,不管是好意还是歹意,我都不希望你去找画眉。” 他瞧她的视线陌生而冷淡,像是在瞧一个陌生人,说的话更是刺骨。霍酒词顿觉喉间苦涩,难受地说不出话来。她已经嫁给他了,是他的妻子,自然想跟他白头偕老。 何况爹爹一直教她,要事事听从夫君,爱他,敬他。 在她的认知里,她一辈子都是他的人。 夕鹭张口正要说话,被霍酒词一瞧,只得将嘴里的话忍了下去。 “我知道了。”霍酒词垂落面颊,忍着心头的酸楚,强颜欢笑道:“时候不早,你走吧,我还有事要做。” 纪忱是个有修jsg养的世家公子,通常不会让姑娘难堪,然而他心里也清楚,霍酒词不是一般的姑娘,是爹爹硬塞给他的姑娘,他若是对她和气,画眉会伤心难过,她也会情不自禁,所以他只能将话说绝了,如此对谁都好。 “嗯。”他转过身,余光瞥见宣纸上密密麻麻的字,本想说句“不必太过劳累”,话到嘴边又噎了下去。 不给机会,便是一点机会都不给。 情爱是两人的事,加一个进来算怎么回事。 纪忱快步走出屋子,还没出院门便碰上了纪从回和王约素,两人并肩站着,用一种“他犯了大错”的眼神瞧着他。 “父亲,母亲。”他不冷不热地喊了一声。 纪从回瞧瞧他,又瞧瞧主屋亮着的灯,不悦道:“为何出来了?” 纪忱心里头有气,却不会对爹娘撒,“儿子得回书房处理公事。” “你以为你爹是傻子?”纪从回沉下脸,深吸几口气,好言道:“忱儿,爹不是个不明事理的人,也不会让你日日去酒词的屋,这样吧,往后你轮流在两院过夜,今晚留惊春院,明晚去未央院。” “轮流过夜?”仿佛听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纪忱心口剧烈起伏了两下,“父亲,我……” 这时,王约素开口,打断了他的话,“忱儿,你若是不听你爹的话,我明日便将画眉秘密送走,叫你再也寻不到她。” “你们!”纪忱气结,他清楚母亲的脾气,正因为清楚,才觉得他们二人无耻。 父母拿画眉逼他,他又能如何,他是喜欢画眉,可他也敬爱自己的父母。 纪忱吐了口闷气,眼下还早,他又在气头上,一时半会儿睡不了,于是去书房拿了五本书才回惊春院。 * 主屋内,霍酒词左手撑着脸,右手拿着笔,低头琢磨自己的计划,很是认真。 “哐当”,房门再次被打开,她下意识抬头望去,恰好对上纪忱。这一眼,她总觉得自己是出现了幻觉。 “嗯。”纪忱捂嘴清了清嗓子,他才刚走,这会儿又来,面上实在挂不住。“爹娘让我今晚在这儿休息。”说罢,他将手中的书册扔在圆桌上,自顾自坐了下来。 他看书看得尤为专注,烛光照亮了他如画的眉眼。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晕出两抹鸦色的阴影,又俏皮又可爱。 这样的场景,霍酒词觉得熟悉,却依旧想不起,脑中只有一个模糊的画面。 心底有个声音告诉她,他们俩有特殊的缘分。 听得纪忱说自己今晚要留宿,夕鹭开心极了,兴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