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等了五年,你都没来。” 霍酒词默然听着,见他这般说话,她顿时觉得喉间被东西堵住了,发不出声。 忽地,她抓住一个事。五年前,那不就是她失忆的时候。 “你是?”那个小道士?后面三个字,霍酒词没问出口。 “我说我是龙台山的小道士,你也不记得,不是么?”裴知逸苦笑,流畅的颈线一丝丝绷紧,干净而脆弱。 真的是他。霍酒词无措地垂下眼帘,此刻,她根本不敢看那双哀戚的眸子。她不晓得自己该不该说,而她脑中犹豫的时候,嘴巴已经说了,“十四岁那年,我撞伤了脑袋,许多事都不记得了。” “你撞伤了脑袋?”听得这话,裴知逸猛地一颤,剑眉整个拧起,伸手压着她的后背往身前按。 “啊。”霍酒词顺势扑去。 “伤哪儿了,我瞧瞧。”裴知逸才不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他也不在乎,掀开她的长发就要看伤口。 “你放开。”两人靠得近,霍酒词面上一红,推拒道:“如今五年过去,疤都没了。” “也对。”裴知逸失望地放下长发。倏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将她拉到桌前坐下。他拿了灯盏往面上照,好让她看清自己的脸,“你仔细看看我这张脸,看久些。” 他越凑越近,鼻尖几乎贴了上来。 霍酒词:“……” 在她的记忆中,除了纪忱,她鲜少跟男子这般接触的,却并不讨厌。 她眨着眼看他,少年的脸被烛光照得很亮,鼻梁高且线条流畅,嘴唇柔嫩如蜜,还带着些许稚气,眸子坚定而敞亮,又覆满了急切之意。 这张脸…… 她看得出神,脑中各种奇怪的画面频频交错,半晌才道:“似乎有点印象。” “真的?”一听她说有印象,裴知逸耷拉的嘴角旋即往上勾起,他放下灯盏,欣喜道:“你随我回宫,我让全太医院的人给你治,一定叫你想起我。” “姐姐,你怎么还不睡啊?”冷不丁地,夕鹭的声音响了,软软的,还带着睡意。 霍酒词一惊,理智回笼,她起身将裴知逸推到窗户口,“你该走了。” 裴知逸舍不得走,她一推,他心底又来气了,气了便想给她盖章。他单手搭着窗沿,偏头快速在霍酒词面颊上亲了一口,“明日册封典礼结束之后我来看你。” 说罢,他纵身跳出窗户,消失在黑夜中。 霍酒词摸着热烫的脸,不禁骂了一句,“登徒子。” 这一骂,她脑中跟着响起一句同样的话,也是她说的。 “哎呀!”她懊恼地敲了一下额头,忘记还他钱袋和蛊铃了。他今晚没戴蛊铃,单只蛊铃没感应,她自然也就忘了这茬。 * 裴知逸闷声出了惊春院,刚跳上墙头,一眼对上楚兼。在他看来,楚兼就是个木头,除了服从他的命令,他似乎什么都不会。 他从没见过楚兼笑,也没见过楚兼说过多余的话。 “方才为何不拦人?” 楚兼自然晓得裴知逸为何说这话,殿下在怪他方才不拦着那群家丁。他平静道:“送殿下进屋。” 仿佛听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裴知逸挑起眼角,使劲打量楚兼,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你也就看着老实。” 楚兼不搭话,沉声道:“殿下,明日典礼……” “无妨,我算过了。有惊无险,险后武王登位,即便二哥将那消息压了五日jsg送来又如何。”裴知逸立在屋檐上头,静静望着惊春院的主卧,“过几日,我兴许会离开帝都,你记得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