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让她随它走? 不止李青韵感到有些讶异,就连一旁围观的琳琅阁弟子?们也不由啧啧称奇。 许红柔一看这架势,顿时来了气,开口扬声?道:“呵,真是物?似主人型,现在连个畜生都敢来拐我们阁主了。十?七,不许去。” 李青韵像是没听到她说话,目光一顿,落在了碎雪背部靠臀的那块皮肉上。 ——已有些时日的伤口,像是被什么利刃划过,皮肤边缘已经结了层乌黑的血痂,伤处翻露出来的红色肌肉也已有些发黑。 她立刻吩咐了人拿金创药来,只是不知?为何,当亲自蹲身给碎雪处理伤口的时候,她脑海中却止不住地回想起那一夜在银沙江畔刺伤江少枫的情景。 指尖便不由有些发僵。 转念间,她又想到碎雪身上的伤。以江少枫的性格,绝不会放着它的伤口不管,可碎雪却这样带着伤独自跑到了储玉山…… 她一顿,倏地转头看向?许红柔,目光沉静中含着急色:“师叔,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他怎么了?” “我?”许红柔大感无?奈,自打银沙江那件事过去之后,但凡扯到江少枫的事,李青韵都会第一时间觉得她是知?情人甚至是当事人,“我一路上都跟你?在一起,回来这些日子?也没下过山,我哪知?道他们姓江的怎么了?” 李青韵沉默了半晌,起身在碎雪背上轻轻拍了一下,随后拉住缰绳,踩镫翻身上了马。 许红柔一怔:“你?要去哪儿?” 李青韵平静回道:“碎雪会带我去找他,我去一趟就回来。” 言罢,她也不再等其他人说什么,径自攥紧缰绳,旋即扬声?喝马而去。 许红柔过了须臾才反应过来,连忙招呼在场门人:“快,你?们赶紧跟上阁主,别让她吃了亏!” 碎雪驮着李青韵风驰电掣地跑了半个月,最后在江月城外停了下来。 这里似乎和她上次来时并没有什么分别,只是她还记得那次和江少枫一起回来的时候,天高云阔,正是个和风暖阳的好天气,而这一回…… 她抬头看了看,天幕乌云沉沉,卷着凉风细雨,压得人有些透不过气。 城门里迎面走来了几个老百姓,与李青韵擦身而过时,其中有个中年男子?顿了一顿,停下了脚步。 “姑娘,”他回头唤了一声?,用不大不小,刚好在场几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是江少主的朋友吧?” 李青韵微感疑惑。 “您应该不记得我了,”男人友善地笑道,“那时你?在城中,江少主还带您到我的小摊上吃过酒酿丸子?。” “哦……有礼了。”她的确是记不得眼?前这人是谁,但他说的事她却历历在目,她记得那小摊的酒酿丸子?很不错。 中年男人回头往城里看了眼?,复又看向?她,低声?道:“姑娘,您怎么还往这儿来啊?朝廷派来的人可还没走完呢。” 李青韵怔了怔:“什么?” 几个人见她满脸困惑的样子?,不由面面相觑,末了,还是那中年男人开了口:“难道您还不知?道?江城主已经……被朝廷斩首了,江月府上下满门不留,就连江城主的那些个得力旧部,也都以通敌论处,几乎都没了。” 天边乍然翻滚起了轰轰的雷鸣声?。 雨丝很快变成了雨点,大颗大颗地砸在李青韵的头上,脸上,身上。 她却好像只听到耳畔的轰鸣声?,在一片空白的脑海里嗡嗡作响。 “姑娘!”几人一拥而上扶住了险些从马背上摔下来的李青韵,“你?没事吧?” 她恍若未闻,只苍白着脸紧紧抓住了对方的衣襟:“那江少主呢?他人呢?” “江少主……”那人见她确实?毫不知?情的样子?,说到这里,不禁有几分欲言又止的不忍,“他,他死了。” 李青韵愣愣盯着他:“……不,不会的,不会的……他那么聪明,武功又那么好……” 话说到这儿,倏然想起什么,她如遭雷击。 “哎,”男人叹了口气,语声?里也满是惋惜,“说是江少主从外面回来得知?了他父亲被斩首的事,深夜潜回江月府放了把火,打算趁乱刺杀京里来的人,结果侍卫高手众多?,他……就此葬身火海了。” 李青韵木然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两个月前吧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