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菜食。” 闻言,郑监生恍然大悟,猛地转身瞪向身边同窗,恼怒:“你们真是,真是!” 被瞪的年轻郎君们没憋住,哈哈大笑,十分快活。 忙过朝食,孟桑先是叮嘱文厨子三人暮食的事,又将拟好的明日朝食单子交予阿兰,再与魏询、徐叔打过招呼,方才匆匆回斋舍换衣裳。 国子监内,无论是庖厨师傅还是帮工杂役,都有统一制式的衣衫。她来国子监后的第四日,便领了两套换着穿。 不过待会儿是去高官府上,总不好穿着国子监内的衣服去,须得趁着去宣阳坊前,换上自个儿的衣衫。 孟桑飞快换上一套轻便胡服,理了理头上单髻,将提前备下的各色辅料逐一装进小木箱,赶忙往后门走去。 这小木箱类似医者外出看诊用的药箱,可以单肩背着,是徐叔特意从家中带来,暂且借她一用的。 孟桑紧赶慢赶,快步走到宣阳坊坊门时,已经将近约定好的时辰。 远远地,能瞧见坊门前停着一辆马车,候在旁边的郎君正与姜老头在说些什么。 那年轻郎君见到孟桑向他们走来,猜到大半,叉手行礼:“杜昉见过孟师傅。” 孟桑赶忙回礼。 杜昉脸上没有高官仆从常见的傲慢,言谈间很是和气:“我家阿郎正在当值,便让我来接二位师傅回府。” “这是阿郎亲自拟的单子,应对孟师傅做吃食有些助力,”说着,杜昉从怀中掏出一张叠起的纸,递给她,又看了看天色,“时辰也不早了,请二位先上马车。” 孟桑收好单子,与姜老头一前一后钻进车内。 马车缓缓前行,孟桑摊开那张薄薄的纸,定睛细看。 纸上字迹清俊工整、风骨并重,隐有文人墨香气,又不失金戈之势。其中,条理清晰地写明其母有何忌口、偏好口味、往日爱用的吃食样式……用词简洁,但其意明了,可见落笔之人做事十分严谨仔细。 见之,孟桑笑了。 这位大人倒是很贴心,省得她待会儿再开口问。 只是……为何要特意标一句,让她依着寻常法子做,不必过于顾虑昭宁长公主的身子? 孟桑有些想不通,又细细瞧了两边,最终决定还是按着人家主家吩咐的事项来做吃食。 旁边是东市,路上行人旅客众多,因而马车行进不快,在马蹄的“踢踏”声中一路往前。直至过了东市,马车才行快了些,木轮声不绝。 车外喧闹声渐渐弱下,孟桑记熟了单子上所写,将其妥当叠起收好。她伸手掀开车窗纱帘,望向车外景色,忽而愣住。 姜老头留意到她愣神,低声问:“桑娘,怎么了?” 孟桑摆摆手:“倒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咱们自宣阳坊出来,经东市,一路向北直行。如今,已过了胜业、安兴、大宁三坊。” 再往后头就是长乐坊,紧挨着皇城城门。 能直接在天子脚下置业的高官贵胄,寥寥无几,一只手就能数的出来。其中最为人所知的,便是先帝唯一的女儿、当今天子的妹妹—— 昭宁长公主。 姜老头领会了她的言下之意,稀松眉毛拧了起来。 马车入了长乐坊坊门,不多久便稳稳停下。 前头传来杜昉的声音,语气温和:“孟师傅、姜师傅,咱们到了,请下马车。” 孟桑护着自个儿的辅料箱子,钻出车门,向杜昉借一把力,稳稳当当落了地。 守门的阍人一见是杜昉,连忙侧身让他们进去。 杜昉带着两人从后门入了宅子,一边领先半个身位引路,一边笑道:“方才驾车时隐约听见孟师傅的话,估计您也猜着了,此处正是昭宁长公主府。”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