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两名机灵些的仆从:“去暗中跟着叶相公,若是有任何有关孟小娘子下落的消息,一概来这间铺子回禀。” 两名仆从不敢耽搁,应了一声“喏”,然后便离去了。 恰在这时,王离带着京兆府的人手赶到,正好与叶怀信的马车擦身而过。 王离走进成衣铺,不解道:“此时叶相不应在宫内政事堂?缘何在此?” “他与孟厨娘并无关联,难不成是来寻你的?” “一言难尽,”谢青章摇头,直接切入正题,“长安城的捉钱人你可熟悉?” 王离一愣,旋即点头道:“称不上完全熟悉,勉强知晓大半。怎么,孟厨娘的失踪与捉钱人有关?” “时间紧迫,等会儿再与你解释,”谢青章眼中暗藏焦灼之色,竭力维持冷静,“这些人里,可有三十岁左右、行事霸道、长了一双吊梢眼的齐姓男子?” 王离蹙眉:“长安城里姓齐的捉钱人不多,但据我所知,他们的年岁都在四十以上,也没人长着吊梢眼。” 谢青章一愣,旋即明白过来——那领头的捉钱人与店家等人碰头时,怕是用了化名。 这可就不好找了。 谢青章颔首,领着他往后院走,一边将孟桑被掳走的前后简要说了。 这间铺子是前铺后舍的格局,贼人是从二楼窗户将人从后门运走的,所用到的木梯子尚还丢在一旁。近几日未曾落雨,地面各处都未曾留下脚印或别的踪迹,看上去无甚可疑。 谢青章与王离兵分两路,前者去到二楼查看是否有遗漏,后者则在后院搜查。 二楼的小隔间不大,贼人应当是躲在门后,待到孟桑进来,然后一举将之击晕。 谢青章打量了一番小门左右,在摸到右侧一处墙壁上的莫名痕迹时,倏地一愣,凑上去闻了闻。 这道细粉的气味,不似药材,也不似食材…… “修远!”王离的声音从窗户底下传来。 谢青章起身去到窗边:“有何发现?” 未等走进,就瞧见王离攀着梯子、冒出个头,指着梯子左边的几处痕迹:“这细粉闻着一股脂粉味,怕是女儿家用的东西。” 谢青章颔首,点了一下自己发现的痕迹:“那处也有。此香味尾调浓而不散,不像是寻常女郎所用。” 王离挑眉:“平康坊?” 谢青章摇头:“不一定,或许来自贼人家中妻妾。” 二人对视一眼,一前一后蹙眉。他们于此道都不算熟悉,而长安城中的脂粉铺子数量又多,根本分辨不出来究竟是何家所卖。 王离踌躇几瞬,忽而眼前一亮:“有法子,咱们去寻懂行的!” “懂行的?”谢青章被王离扯着往前,心中估摸了几个人选,“白博士?” 王离点头,扭头吩咐起京兆府的衙役,让他们速去平康坊宋七家请太学博士白庆然来此。 二人未等多久,白庆然就骑着快马,跟着衙役来到此处。与之一并过来的,还有面上一片素净、穿着胡服的宋七娘。 宋七娘走进铺子,恨恨瞪了一眼瘫倒在地上的店家等人,没多说什么,随着衙役指引去到后宅。 她见着王离与谢青章,匆匆行了一礼,快声问:“不必多说,妾已晓得小桑儿的事了!不知有什么,是妾与白博士能帮上忙的?” 白庆然与名满长安的宋都知交好一事,王离是知晓的,但后者会因为孟桑焦急至此,着实是出乎王离的预料,难免有些讶然。 谢青章没有半分犹豫,领着宋七娘和白庆然去看几处粉痕,同时言简意赅地道出内情。 白庆然难得收起面上笑意,十分严肃地与宋七娘一并上前查看。 二人摸了又摸,嗅了又嗅,最后对视一眼,隐隐有了答案。 宋七娘直起身子,面色肃然:“这里头添了栗米、檀香、白芨、丁香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