筏子?” “诸位莫不是被冲昏脑子了吧!这位做出来的吃食,可是经过舌头最挑的朝廷数位官员、官员子弟所证实过的,而且还得了宫中皇太后娘娘的青眼!” “更别提,据说这位还是叶相公的外孙女,咱们哪里招惹得起?” 一听这话,祥云楼严掌柜撇了撇嘴:“谁晓得是不是看在金贵食材的份上呢?我可打听过了,这位孟厨娘背靠昭宁长公主。那些于我们而言极其难得的金贵食材,对人家那就是唾手可得。” “咱们要是也能随意取用,那这事可真说不准了。” 同春食肆的史庖厨也面露不屑之色:“说到底也就是个十七岁的小娘子,仗着手里食方多、食材好而已。而且,谁晓得是不是因为叶相公和昭宁长公主的面子,这些郎君、官员才对她做的吃食趋之若鹜?” “若真要真刀实枪比上一把,我等也未必会输!” 还有一斜长眼的掌柜哼笑道:“左右最终输赢还不是咱们说了算?她敢撞进来也好,正巧让咱们借着她的名气,好好涨一涨威风。” 一开始驳斥众人的张掌柜见此,真真是气得七窍生烟:“真是,真是……目光短浅!” “办这一场比试,确实是为了扬名,从而在承包一事上喝点汤。可谁让你们踩着人家往上爬了?” “殊不知,纸包不住火?待到东窗事发,谁还保得住你们?” 斜眼掌柜无所顾忌地笑了:“有何好怕?我也识得朝中一些高官,手里头也是有些门路的。若不是我一人吃不下这块肉,也不至于来喊哥几个一道。” 话音落下,就在张掌柜怒气冲冲想驳斥些什么时,就听见屋外传来一声怒喝。 “愚蠢至极!” 闻言,张掌柜等人的面色一敛,连带着那斜眼掌柜都装出规矩的模样站好。 下一瞬,屋门被人从外拍开,头发半白的曲厨子怒气冲冲走进来,他的身边还站着一名气质从容的中年人。 曲厨子瞪向一众人,怒不可遏道:“做生意就好好做,在背后耍些阴招,算什么光明磊落?你们这样做事,对得起手里的菜刀锅铲,对得起做出来的吃食吗?” 他一手做大东市最有名的丰泰楼,这屋子里或多或少都受过他的指点和相助,不管是论手艺,还是论辈分情分,众人只能乖乖停训,否则就算违背了这一行的规矩。故而,屋内张掌柜等人不管心里是否真的认同,俱都微微垂下头,一副乖巧听骂的模样。 曲厨子的眼风在屋内刮了一圈,骂出众人的小心思后,看向一旁的中年人,叹道:“龚老弟,让你见笑了啊。” 中年人摇头,摆手道:“曲老哥就一个人,哪里能面面俱到?这怪不得你。” 斜眼掌柜年轻些,他忍得了曲厨子的责备,却对这中年人看不顺眼,只觉得对方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当即想说些什么。 一旁的史庖厨瞧出不对,连忙不露痕迹地拽了拽他,压低声音,提点对方:“这是皇太后身边的龚御厨!” 闻言,斜眼掌柜立马安分下来,缩成了个鹌鹑。 龚厨子可是能一直待在皇太后身边的御厨,非长安城中其他人能比肩,哪怕是曲厨子也要略逊一筹。 倘若真要比个长安城庖厨中的魁首,必然是龚厨子没得跑! 而龚御厨的目光轻飘飘地扫过此处,然后不以为意地挪开,旁若无人地与曲厨子说话。 他笑道:“在宫中与孟师傅见过两三回,她的手艺的确很好,主意也新奇。我一直想与她好好切磋一二,无奈孟师傅太忙,总是来去匆匆。” “既然撞上孟师傅主动来参与比试,那我可就按捺不住,也得下场试一试了。曲老哥,之前商量好的评判之事,你还是另找他人吧。” 曲厨子早就听过孟桑的名声,又见龚厨子这般欣赏对方,心里也生出好奇,面上缓和许多,笑道:“你都下场了,我哪有高坐台上的道理?哪怕这身老胳膊老腿再不好使,也是得跟你们一道比个高低的。” 此言一出,在场其他人傻眼了。 张掌柜为难道:“师父,您和龚御厨都下场比试,那这长安城中,谁有资格、有能力来评判输赢呢?” “徒弟我和其他师兄弟,必然是不敢的。” 不等其他人说话,曲厨子转过身来,一指屋外楼上楼下的众多食客,斩钉截铁道:“没有人比食客更有资格评判庖厨的技艺。” “今次的比试,不必找资格老、名声高的庖厨来评判,只管交给届时在场的食客,有他们选出魁首和头五名。” 闻言,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