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诚突然想起了这句话。 这是宫里面做奴婢留下来的铁律,当年是哪位公公说的,张诚已经不记得了,但是他突然间就想起了这句话。 无论做的是好事、坏事,只要对陛下忠心,哪怕犯了错,也一定要实话实说,不能有任何的隐瞒。 隐瞒才是最大的不忠心。 朱翊钧拍了拍张诚的肩膀说道:“说说,为什么这么干?” “陛下让奴婢去查,奴婢就去查。奴隶查出来了,他们在京城里面贩卖人口、放高利贷,做的不但多,而且影响非常恶劣。奴婢就让人去抄了。奴婢不管背后是谁,只要陛下让奴婢做,奴婢就做。” 朱翊钧点了点头,随后轻叹了一口气说道:“站起来。既然人已经找上来了,那你就出去把人接进来。朕看看他怎么说。” “是,陛下。”张诚从地上爬了起来,这个时候才松了一口气。 刚走出门口,他就能够感觉到浑身上下全都湿透了,冷风一吹直接打了一个冷战。 刚刚那一刻,真的是吓得全身是汗,心都快跳出来了。 回头看了一眼宫殿,又看了一眼外面等着的李文贵,张诚抬头看了看天,突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看到张诚的一瞬间,李文贵的眼睛就眯了起来。 “李大人,”张诚对着李文贵拱了拱手,笑着说道:“陛下叫你进去,跟着咱家来吧。” 说完,张诚转身就向里面走了进去。 李文贵咬了咬牙,直接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宫殿。 张诚侧着身子站到了平时站的位置上。 李文贵趴在地上磕头,大声说道:“臣参见陛下。陛下要为臣家做主啊!” 一边说着,李文贵一边哭了起来,眼泪鼻涕噼里啪啦的往下流。 第一二二章 国舅被坑 “舅舅,这是怎么了?”朱翊钧看着李文贵,脸色满是震惊。 他连忙站了起来,不敢有丝毫迟疑地跑到李文贵的身边,伸手将李文贵搀扶了起来。 李文贵颤抖着身子说道:“陛下,你要为臣做主!” “舅舅,不慌,不慌。”朱翊钧笑着安抚道:“到了皇宫里面,什么事情都好办了。来人,赐座,上茶。” 一边的张诚连忙吩咐人搬椅子、上茶水。 折腾了半天,终于坐了下来,只不过李文贵刚才哭哭啼啼的气氛瞬间都没有了。 朱翊钧坐在龙椅上笑着说道:“舅舅,有什么事说吧。” “陛下,您是不知道,东厂的人借您的圣旨在外面胡作非为啊!”李文贵一脸认真的说道:“他们封店抓人、敲诈勒索,简直就是无法无天!” 朱翊钧一愣,似乎有些疑惑,转头看了眼张诚,又看了看李文贵,这才继续问道:“舅舅,这话从何说起啊?” “东厂那些人抓了不少人、封了不少店,金银财宝都拿回去不少,简直无法无天!”李文贵怒声道。 朱翊钧脸色瞬间就严肃了起来,盯着张诚问道:“张诚,可有此事?” “回陛下,实无此事啊!”张诚也趴在了地上哭嚎,神情那叫一个悲惨。 他比李文贵哭得惨多了。如果李文贵是死了爹的哭法,那张诚就是死全家的哭法。 “行了,”朱翊钧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说道:“有事说事,哭什么哭?挺大个人了,能不能有点正事?整天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就不能有事说事吗?有事说事就这么难吗?天下的道理就那么多,什么事不能按道理说、按道理办?哭鼻子算怎么回事?没一点出息,给朕丢人!” 说着,朱翊钧转头看向李文贵安慰道:“舅舅千万不要介意,这些当奴婢的没有成色,当着舅舅的面哭哭啼啼,让舅舅见笑了。” 李文贵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恭敬的说道:“臣不敢。” 为什么皇帝骂张诚,我的心里面这么难受? 李文贵一脸懵圈,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在干什么? “是,陛下。”张诚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心里笑开了花。 他又不傻,看起来陛下是在骂自己,其实就是在指桑骂槐,骂的就是国舅爷。 看到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国舅爷此时万般无奈的样子,张诚还挺开心。 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张诚说道:“陛下,绝无此事!东厂一向都是按规矩办事,勤勤恳恳做人、本本分分做事,从来都不会有逾越规矩之举。请陛下明察呀!” 朱翊钧无语的看着张诚。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