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说这话,魏忠贤忽然犹豫起来,似乎不再敢言。 朱由校并不在乎什么宝雕弓,但也知他心中所想,只是一副欢天喜地要去狩猎的样子,头也不转地问: “只是什么?你倒是快说。” “只是被那言官御史阻拦,说奴婢擅权夺事,不然这狩猎一事,早就准备妥当了。”魏忠贤委屈扒拉地说着: “奴婢是为了皇家办事,哪里是自己擅权。” “朕知道你忠心。” 穿戴好衣物的朱由校摆了摆手,不耐烦的道:“是哪个不知死活的言官御史,朕狩猎的事情也要管?” “这事儿你是按朕的意思办的,可由不得他们嚼舌头!” 魏忠贤听这话后笑了笑,心里有了底,劝慰道:“皇上,不要想这些了,那些嚼舌头的言官御史奴婢不会让他们再来烦皇上了。” 朱由校没有说话,只顾着穿戴戎服,算是默许。 “皇上,咱们快去南海子吧。自成祖皇帝后,大明许久都没出过这般勇武的帝王了。” 穿戴好帝王戎服的朱由校大笑几声,问道:“忠贤,朕这一身,比塞外的建虏怎么样?” 魏忠贤连忙竖起大拇指,拍掌叫绝。 “皇上不知比那塞外的建虏英武到了哪里去,塞外建虏,哪有和您比的资格!” 朱由校哈哈大笑,龙颜大悦。 这次狩猎之前,魏忠贤早把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跟着朱由校出来的,怕是要有上千人,阵仗空前。 除了十二监六局的宫娥、太监们,便是成批的厂卫,锦衣卫在明,东厂在暗,全都在尽职尽责的保护着朱由校的安全。 不得不说,这魏忠贤是有些真能耐的。 提督东厂不过半个月的光景,这大内就已经翻天覆地的成了另外一个样子。 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是夸张了,但处处都能看见巡逻的厂卫却是真的,在这样的环境下,朱由校才有了些许安心。 只不过朱由校没有料到的是,自己想玩个打猎而已,居然连后宫女眷都一块出来了。 朱由校说的是打猎,但魏忠贤理解成了狩猎,这两者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没什么办法,到了南海子的一行人只好就地扎营。 由于大太监王安眼下正在内校场与张维贤整顿京营,这十二监六局的太监宫娥们,也就都听了魏忠贤的调派。 太监和宫娥在休息场地摆放桌椅和装饰,还有人将水果从车上一盘一盘的拿下来开始摆放,厂卫们则是就地扎营,布置岗哨,热闹的很。 看着火热的场地,还有边走边聊的后宫女眷们,一脸懵逼的怕是只有朱由校了。 朕只是想简单的打个猎,怎么搞的这么大? 不过很快,朱由校也就释然了,搞大了也好,传到文官的耳朵里,更会让他们放心,淡化整顿京营造成的影响。 就在这狩猎几天不回宫,耳根子清净清净也不错。 就在熟悉弓马的时候,朱由校转头看见了两个女人坐在帐篷里闲聊,当即便有些许不悦之色。 这两人,一个是西李选侍,另外那个便是郑贵妃。 她们两个,都是先前阻止自己登基的明面主角,朱由校是如雷贯耳。 不过朱由校却也知道,她们两个看似是要篡权,但并不是真正的主谋。 有人要拿她们刷声望,好让自己的党派提高影响。 这个威望谁刷不是刷? 第十六章:不欢而散 这个声望,何不让朕来刷呢? 想到这里,朱由校慢慢走近两个女人,很快,她们也都注意到一道身影压过来,话音逐渐小了下去。 “参见皇上。”两个女人尽管有些害怕,但还是纷纷行礼。 “免礼。”朱由校负手在后,淡淡问道:“是谁喊你们来的?” 西李选侍和郑贵妃对视一眼,不禁低下头,但却没有人敢先说出什么话。 皇帝狩猎,宫闱随行,这是规矩,并不需要谁喊她们来,朱由校这么问,很显然就是不想让她们来。 魏忠贤忙上前劝道:“二位娘娘也都是担忧皇上,一片好心哪。” 他这一劝,朱由校愈发不悦的神情许多人更是看得见。 站定片刻,朱由校冷哼一声,拂袖道:“看来这次狩猎也不会有什么意思了,真是晦气!” “魏忠贤,下次狩猎看着点儿,别什么人都带来!” 言罢,朱由校径自驾马离开,一批锦衣卫随行而去,留下西李选侍和郑贵妃二人怔怔坐在那里,不知所措。 本来热热闹闹的狩猎,因这事不欢而散。 郑贵妃和西李选侍也都没了什么交谈的心情,此刻,她们只是觉得周围那些窃窃私语,都是在说她们不得圣意,搅了这次狩猎。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