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无论奢寅且战且走,还是时而派出偏师袭击明军,都未能对鲁钦的大军推进,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反而,派出去的小股骚扰部队,因被明军骑兵穷追不舍而损失惨重。 由于保宁府的叛军,几乎已经在北部被明军击溃,鲁钦很轻易的进入了府城。 杜文焕的战死,实际上没有对鲁钦的平定大业造成什么影响。 鲁钦留下一部分兵力驻守保宁府城,修整几日,即又带领大军继续向下,很快浩浩荡荡的来到柳边驿一带。 “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鲁钦见前队不再进军,许多将领聚齐起来,在讨论着什么,策马赶了过来。 “台台——,您看!”一名参将指着前方,鲁钦顺势一望,即张开大嘴笑了起来,道: “这是奢寅的大营?” “正是,看来他是打算在柳边驿收拢溃兵,阻截大军进入顺庆府!”参将也是回道,“可他却没想到,我军提前两日到了此地。” 众将都是大笑,现在这支叛军在他们眼中,不过是正在跳动的军功而已。 “这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鲁钦拿出千里镜,见到叛军大营人喊马嘶,正在不断调动进出,随即下令: “悄悄围过去,骑兵先截断他们的后路,亥时各部一齐进攻,这次必须将他们全歼在柳边驿!” 官军偃旗息鼓,悄悄合围过去,一支骑兵队则是远远离开,侧面奔行至柳边驿后方。 叛军尚在争分夺秒的布置防线,夕阳西下,光线渐渐暗了下去。 奢寅虽然没有官军那样先进的装备,可以清楚地看见几里之外,但他的视力一直不错,即便在夜间,也能看见很远的动静。 更何况,他根本就不认为鲁钦能用这么快的速度跑到保宁府最南部的柳边驿来。 是夜,月色黯淡,只有群星点点,可见度不是很远。 奢寅的左眼皮跳了一下午。 与几个土司酋长谈完挖沟壑阻击官军的事,他登上高处,极目四望,出来散散心。 几日后的一战,还不知能不能挡住官军的进攻。 如果真的让鲁钦就这样进入顺庆府,那么按路程来算,抵达重庆,也就是几天的功夫罢了。 忽然,前方蹄声阵阵,响起了激烈的喊杀声,黑茫茫一片,正向大营狂冲而来。 奢寅神色一惊,心里想着:难道是官军,可他们怎么可能来的这么快? 就在这愣神的功夫,炮声、铳声、欢呼声、喊杀声,又一阵一阵如同海涛一般传来。 奢寅的脸色阴沉下去,看来真是官军夜袭了! “杀!” 夜色中,响起了一道清晰的吼声,一名穿着总督甲胄的大将,手持雁翅刀,亲自领队冲杀过来。 这还不止,鲁钦这边一起,四面八方都几乎在同一时间响起了明军呼喊的声音。 随即,叛军大营乱做一团! 鲁钦率领骑兵长驱直入,挥舞着手中那柄雁翅刀,兴奋得浑身发抖。 且见他扬起刀口,再猛的落下,一颗叛军脑袋随即滚落在地,鲜血飞溅满身。 鲁钦举起刀,大声道:“诸将士,随本督破敌!!” 明军纷纷跟随,毫无准备的叛军即是溃不成军。 第二天早晨,鲁钦骑在马上,此时他身上的血液早已凝稠,包裹在甲胄上,发出阵阵腥味。 鲁钦冷眼看着各部明军收缴遍地的战利品,朝凌晨时奢寅溃逃的方向望了一眼。 这一战,他看清了叛军真正的战斗力,不过是群土司聚齐起来的乌合之众罢了。 想来与奢崇明在重庆城外的正式较量,也并不需过分忧虑。 与此同时,几里之外,一小队叛军正狼狈地策马狂奔。奢寅衣衫凌乱,他甚至将甲胄给了亲兵穿,这才得以逃出生天。 他手握马缰,不断向后回顾,发现没有追兵,才是松了口气。 不过很快,他就觉得不对劲,官军有这么多骑兵,为何不来追赶自己,莫非… 刚想到这里,两侧忽然一声炮响,马蹄阵阵,烟尘滚滚,却是数千官军骑兵突然杀出。 这部分叛军早已肝胆俱裂,见到官军竟然在这也有埋伏,不少人即是战意全无,扔下刀枪,跪地请降。 倒是奢寅,顽抗意图再逃,被一名游击将军看见,两人你追我赶近半个时辰。 最后奢寅力气不支,被那游击将军砍落下马,割了首级,拿回来向鲁钦请功。 至于此人日后凭借此战功官升四川参将,又屡立战功,这是后话。 西南总督鲁钦亲领督标营上阵,官军士气大振,将奢寅该部叛军全歼于柳边驿一带。 此战,官军折损一百余人,战马三十余匹,相比叛军的战死两千余人,七百余匹战马被缴获而言,可谓大胜。 在这之后,四川北部的叛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