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传庭的作战,他本不打算干预,现在也不会改变原有想法。 崔呈秀调任户部以后,兵部左侍郎王洽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下任兵部尚书的人选。 往外来到大明门外,正好遇见都察院左都御史李邦华会同几名户部臣子走出来,便拱手问道: “李大人,陛下怎么说?” 李邦华叹了口气。 “唉!” “林丹巴图尔举大兵侧击左翼,左翼眼看就要抵挡不住了!孙传庭居然还在归化城按兵不动,他在想什么?” “这是今日来的塘报,左翼的强部之一阿巴噶部已经被察哈尔打散,再不救援,恐怕就要来不及了!” 等不及说完最后一个字,李邦华便拉着王洽,还有一些兵部、户部、都察院的臣子跌跌撞撞地一路向北,踉跄来到承天门外。 承天门外有两个朱红色顶盖的亭子,西边一个设着高鼓,东边另一个悬着金钟。 李邦华与王洽率领臣子们出了承天门,在勇卫营将校诧异的目光中一批往西,另一批向东。 前者抱起碗口粗的钟杵,尽全力撞响了金钟。 后者见状,也与众臣合力抓起粗入童臂的鼓槌,将两臂轮圆,向高鼓奋力砸去。 霎时间,振聋醒聩的钟鼓声在紫禁城上空嗡然而响。 钟鼓齐鸣!这可不是一般的大事! 在各部朝房中坐班的朝廷文武百官们闻声,俱都是抬起头,精神一惊,来不及多说,各部的官员亦都是整理衣冠,向乾清宫汇聚而去。 官员们如同潺潺支流,海纳百川,归于一处。 朱由校一甩手,好似要将烦恼甩出思绪一般,拿起棋谱自顾自摆了一道棋局,在心中做了为孙传庭拖延百官的打算,忽然听见承天门外响起了钟鼓声。 一时间,朱由校有了不好的预感,垂头看着棋局,对一旁说道: “朕未曾召集群臣议事,朝会也不在今日,为何皇城钟鼓大作?你出去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过不多时,那内侍太监步履如飞地赶回,奏道: “陛下,是都左都御史大人和兵部堂官大人在承天门外击鼓撞钟!” 朱由校才刚应付走了李邦华和户部、都察院的臣子,本以为今日就能蒙混过去,却没想到,他们直接出去搞了个大动静。 “胡闹!” “他二人都是朕的肱骨大臣,怎么也仿效那些顽劣书生的行径,那这击鼓撞钟当做儿戏!” “你再出去告诉他们,这次朕只当没发生过,叫他们各自回去,好生处理政务!” 言罢,朱由校低下头又去看棋谱上的某著名棋局。 这副棋局,老将这方可谓占尽优势,不仅子力上比对方多了三个卒,而且车马炮位置甚佳。 双车一占中路,一封将门,二马一窥九宫,一伺卧槽,两炮一沉底线,一瞄闷宫,只要再向前挺一步卒,对方就要无计可施。 可是为什么,对方却能反败为胜? 朱由校在宫里闲暇之时,常与人研究棋艺。 宫中、朝中都不乏大师级的棋手,虽然朱由校是闲暇玩乐,可久而久之,棋力自然也不是庸人可比。 对老将来说,取胜简直手拿把攥,现在朱由校需要看的是为什么对方能反败为胜,杀出一条血路。 难不成,这里面还有自己没有钻研透彻的最佳着法?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