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神医本来听见女儿来报金钗来了,淫心大动。还想当着柳文山的面淫了金钗一遭再给柳文山医治。可当看见金钗的时候,险些被唬得见了阎王。各位看官,这是何故?原来金钗已经在悬崖底下昏睡了一天一夜,又身受重伤,还被雨水浇灌成了一只落汤鸡。其狼狈不必说,脸上到处都是擦破的痕迹,可以说是破了相了。薛神医本来昂扬的欲望瞬间没了欲望。只得吩咐女儿煮了药汤来,先给柳文山喝下。等他通体发热以后,再以银针刺探穴位。 不得不说,薛神医虽然医德不佳,是个淫魔。但治病针灸的手艺真真是没得二话可说。扎针方毕,柳文山便直呼眼睛发热。薛神医道:“还需把往日蒙着眼睛的布继续蒙上。柳公子才治好了眼疾,能见天日。如若被天日刺伤眼睛,恐怕又是麻烦了。”金钗忙连连应承,把五十两银子如数奉上。薛神医又看她伤势严重,顺带帮她包扎清洗好了伤口,本来金钗内心十分抗拒,却见薛神医这次并无其他非分之想,外加他方才妙手回春治好了柳文山的病,心里居然也很他不起来。 半月之后,柳文山彻底摘下了蒙着眼睛的布条。自那日从薛神医的医馆回来以后便能模模糊糊看清一些东西。直到今日摘下布条,便是能看得十分清楚了。柳文山几乎不敢相信,心情顿时也好了大半。本想赶紧看一看娇妻美貌,却不料一眼望去,除了妹妹善娘,只看见一丑陋妇人!看那妇人只有一十九岁的年纪,却看起来不像十九,反像四九。戴一根银质点翠玉簪子。脸上疤痕密布,可怖的疤痕挤在一起,宛若蛛网一般。最可怖的是,那疤痕还是丑陋的棕褐色。两耳戴了一副点翠银耳饰。身材倒是不错,一副不能挑担的肩膀,手背上裂着像刀割似的口子,同样结痂,叫人憎恶万分。穿一身中机布沙绿色游鱼纹程子衣,下身穿沙绿色中机布膝裤,匀称丰胰的双腿,碧油的高底弓鞋。单看身段儿倒是个美人,只是这相貌实在不敢恭维。柳文山几乎又要吓得晕过去,指着那妇人道:“这..这是谁!”又抓了善娘道:“你嫂子呢?快把这丑妇打出去!” 善娘面露尴尬,骂道:“你好个没良心的!这就是嫂嫂!”柳文山道:“不可能,你嫂嫂我虽然没亲眼看见,却也摸过的。皮肤细腻无比,一双大眼睛,一张樱桃小嘴。况且你也常夸你嫂子貌美,这,这如何能是你嫂子!”善娘道:“你好糊涂!救你眼睛的那药草长在极其难到之地,嫂嫂这是为了找药摔的。”柳文山又端详了一阵。反倒是金钗内心酸楚,不愿靠近他,只垂头道:“如若夫君嫌弃,奴家退下便是。”仔细一听声音,倒确实是自己的娇妻不假。柳文山恨不得捶胸顿足,如此光景,还不如自己一直眼盲的好。可转念一想,她这样的胆识,能只身替自己采药,如若对她不好,岂不是玷污自己读书人的名声?只得硬着头皮作揖道:“娘子莫怪,方才是我的不对。想来是刚刚能看见东西,冲昏脑袋了。”金钗这才小心翼翼地抬眼,看眼前男子,眼睛能看见以后更是显得神采奕奕。虽然面皮上仍有倦色,却是个风流人物。心里愈发酸楚起来,只道自己貌美婀娜时候他看不见,自己这幅丑陋模样的时候,他又恢复了。自己是救了他一命不假,却论天理也在容貌上配不上他的。 善娘看二人似都有话儿想对对方说,便道:“小妹身子不爽。也不在这杵着碍眼。哥哥嫂嫂慢聊。”便退了出去。 金钗也欲要走,却被柳文山一把拉住了袖子。金钗不敢看他,只能用袖子蒙着脸道:“夫君还有何事?”柳文山温言道:“往日都叫我哥哥,怎么现在不叫了?”金钗道:“奴如今容貌不在,不敢妄自亲近夫君。唯恐夫君怪罪,我自己讨了没趣儿。”柳文山看她说得可怜,心里不禁悲悯她道:“不妨事。你且放下袖子来吧。”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