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百姓无忧。 段行玙未敢抬头,只听见头顶传来威严的声音,那你认为,百姓如何才能无忧? 万籁俱寂,宫乐已停,整个宴席的人都注意着台上的动静。 段行玙迟迟未答话。 皇上又言,男子汉大丈夫,为何不敢抬起头来? 段行玙条件反射似的抬头,还未开口,身旁忽而跪下一人。 谢时玦面容严肃,父皇,行玙初次得见天颜,许是过于紧张,请父皇 行了。皇上看着谢时玦,面上的表情难以捉摸,不过是问他一个问题,你何至于如此紧张? 他又看向段行玙,你心里怎么想的便怎么说。 父皇 段行玙看向皇上,深吸了口气,行玙只是一个小孩儿,若是说得不对,也不至于贻笑大方,皇上只当听了个笑话。 皇上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准了。 皇上既如此说,那行玙便畅所欲言了。在君主统治之下,想要百姓无忧,归根究底得依靠君主的庇佑。自然,君主国事繁忙,多数时候无法事无巨细,再往下说,担子便落到了当官的人身上。然而,当官的真正为百姓着想的有多少?段行玙顿了一下。 选官之道,第一是能力,本朝的选官制度陈旧,相信此前已有人提出。段行玙点到为止。 第二,为官需要廉洁,不徇私枉法,不迫害百姓,朝廷的所有拨款能真正落到实处,如此能使百姓无忧。 听到此处,台下有些人已经坐立难安了,皇上的神情也严肃了几分,徇私枉法?迫害百姓?可是意有所指? 段行玙犹豫了一阵,最终只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好。好啊。皇上颇为动容,丝毫不吝啬赞赏,小小年纪,倒是有几分见地,朕听闻你的策论不错,今日只当你与朕聊聊天,改日你再写了呈上来给朕。 是。 这天寒地冻的,小孩儿跪着膝盖可要疼了。一边的皇后提醒着皇上。 朕今日高兴,倒是糊涂了。快平身。 谢皇上,皇后娘娘。 谢父皇母后。 皇后看着段行玙,满心喜爱,听闻你教了时玦书法,不知成果如何? 成果段行玙的嘴角微微抽搐,那人写的根本就算不上字。 一看便知。来人啊。皇上话音刚落,宫女太监们已将文房四宝搬了上来。 段行玙手心冒汗,他看到谢时玦的脸色也不好看。 执起笔了。 动笔了。 段行玙闭上眼睛等着皇上降罪。 岂料 嗯,是有进步。赏。 段行玙莫名其妙就被赏了,他往看了眼谢时玦刚刚写完的字,眼睛都瞪大了。 瘦金体,不仅站得好好的,还很好看,只不过跟他教的可以说是毫不相干。 他反应过来了什么,呆呆地下去,不等谢时玦与他说话,径直回到了父亲身边。 他这是让人耍了? 接下来宴席的所有流程他都听不到了,一开始是薄怒,后来越想越生气。 也怪自己傻,他一个皇子,怎么可能没学过书法?无非是逗着自己寻乐子罢了。 他寻了个借口溜了出去,在御花园里透气,宴席越是热闹,衬得别处更是寂静。 除了参与宫宴的宫女太监,其余人都留在自己宫里过年,御花园此刻空无一人,有些昏暗,唯有头顶的月光带了几分光亮。 玙儿谢时玦的声音在身后传来,带着几分急切。 段行玙不想理人,加快了脚步,绕到了假山后边。 玙儿,你听我解释。谢时玦很快跟了上去,黑夜里两个人不厌其烦地玩着捉迷藏。 谁在那儿? 听到声音,段行玙停下脚步,躲在假山后面。后面的人已经追上来了。谢时玦正想出去,却被人拉住了。 段行玙屏着呼吸,他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但手已经先于脑子一步将人拉住了。 谢时玦也安静了下来,靠他很近,手撑在假山上将他圈住。 外头的声音近了些,是谁在那儿? 另一个宫女的声音传来,哎呀,这大过年的,说不定是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亲近一下呢,大家都不容易,别管了,贵妃娘娘还等着咱们呢,快走吧。 两位善解人意的宫女走远了,段行玙一颗心却还是提着,因为面前的人离他很近。他伸手按在谢时玦的腹部,起开。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