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椅子上,看着血玉发呆。 你若是接受了,钰王也会很高兴的,何苦也要再折腾,赠一块一样的玉? 段行玙的心一阵一阵的疼,事到如今,他还如何能再质疑一个人对他的真心? 是有多么无力,才会傻到去相信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所有的顾虑和不解都像是一把一把的刀,从前划在那个人的心口上,现在也划在他的心口上。 这是我该还给他的。 感情里本来没有谁欠谁,谁该还谁,可是对于段行玙来说,这不一样。 谢时玦给他的有太多太多了,从小到大,看起来的一厢情愿,所有的执着和坚持,都是满腔真情。 他能给的,不过一颗与他一样真挚的心。 陆铭昭在屋里不停走动,看起来比他还烦躁,啊!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今年闰三月,下个月!下个月还有一次三月三! 段行玙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翌日,段行玙早早出发,带了一堆促进伤口愈合和防止发炎的药,前往王府。 刚下马车,就被人拦住了。 公子留步,王府不可随意进入。约莫十五岁的少年面无表情,语气却不容置疑。 我是段行玙,劳烦你进去通报一声。 他在王府待了一阵,也没见过这人。 我知道。少年语气疏离,王爷身体抱恙,谁来都不见,段二公子请回吧。 段行玙微微蹙眉,抓着包袱的手紧了紧,他可还好? 少年油盐不进,不劳公子费心,王府的太医自然会好好照料王爷。 段行玙也知道自己太心急了,他稍稍平静了些,将包袱递上,这里是一些金疮药,劳烦你带进去给王爷。 眼前的人似乎笑了一下,公子是觉得王府的药比不上侯府的? 段行玙的手顿了下,是啊,他的一切都是好的,自己又能给他什么。 好。段行玙不再坚持,还是劳小兄弟通报一声,如果王爷愿意见我,我 王爷不会想见你的,请回吧。 段行玙觉得有点无力,却并不沮丧。 第三天,他做了桃花酥,带着去王府,结果又让人冷嘲热讽了一番。一连几日,出来的都是那位少年,他见不到小庭,就连卫灵也没出来过一次,无法得知谢时玦的近况。 他还是每日每日早起做桃花酥,带着冒着热气的点心过去,风雨无阻,可始终没能进去。 如此过了将近一个月,三月三前一日,他刚从王府回来,带着完好的桃花酥,还没进门,就听说太子殿下来了。 太子许久没出宫,这会儿亲自来侯府,却不是为着朝廷的事。 他脸色不好,听说段行玙不在府里,便干坐着等他。侯府上下也是气氛凝重,侯爷更是紧张,上个月为着段行玙不肯成亲的事,他已经发过一次火,可儿子软硬不吃,他气得不轻,也已经许久没去看过他了。 不知道他这次又闯了什么祸。 段行玙一进门,太子就站了起来,说要去他屋里谈话。 太子特地过来找他,段行玙知道应当是为了谢时玦。 带着太子到自己屋里,一直见不到人,段行玙心里不可能不着急,他怎么样了? 太子看着他,能看出他的担心不是假的,最终叹气,你真是叫人无法对你生气。 母后几次召他入宫,他都推脱有事,我这些日子忙,没顾得上,得空去看了他一次,才知道他已经在床上躺了一个月。 段行玙的手握紧,嘴角抿成直线。 太子深吸了口气,昨日的场景他不愿再回忆,可一闭上眼睛又是历历在目。他那意气风发的弟弟,竟变得如此萎靡不振。 谢时玦从小不爱说话,情绪大起大落的时刻,竟然都与这位段二公子有关。 太子轻抿了一口茶,稍微平复了心情,他从小就想亲近你,也不知怎的,第一次去侯府的时候我以为他会觉得无趣,没想到他还想跟着我去,那是我第一次见他那么开心,终于像个七岁的孩子了。 太子轻轻摇头,叹自己的傻弟弟从小便这么痴,他第一次想送东西给人,我很惊讶,他居然在侯府找到了玩伴。后来他抱了一箱小玩意儿,坐在马车上的时候也抱着不放,宝贝得很。我见他抱得久了怕他累,想要帮他抱一会儿,他都不放手,说一定要一直拿着,亲手给你。可是 段行玙跟着他的话回忆着,可是他看都没看,直接说了不要。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