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苓,雪茶!” 掀开锦被坐起身,苏湉急急喊丫鬟进来。 话音刚落,云苓和雪茶快步走进里间,上前去扶住想要下床的苏湉。 苏湉问:“王爷呢?” “王爷……” 云苓看一眼雪茶,雪茶低声道,“王爷……出门了。” 苏湉乍一下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扭头看两个丫鬟的表情,知道没有听错,她深吸一口气:“王爷去了做什么?几时回来?在出门之前,可有留下什么话?” 云苓和雪茶齐齐摇头。 云苓道:“王爷只说要出门一趟,没有说去做什么。” 雪茶也出声道:“王爷留了话,让小姐别担心。” “说是午膳之前会回府。” 苏湉拧眉:“王爷可有带谁一起出门?” “带了。”雪茶颔首,没有隐瞒,“是周通陪王爷出的门……” 周通? 苏湉记得周通伤得也很重,此时合该与王爷一样,躺在床榻上养伤才对。 这两个人做什么去了?进宫吗? 为别庄刺杀一事? 得知陈行舟不在府里,苏湉恨不能立时出现在他面前,把人抓回来,绑在床榻上,让他哪里都去不了。又听闻他是带着周通出府的,苏湉心里的冲动被压下去。 不是无所谓这件事情。 只是气极了,着恼之余,反而不想去费那些心神。 苏湉禁不住赌气想,他堂堂睿王爷,想要出门,难不成她拦得住么?他身上有伤、伤口尚未痊愈,不宜乱来,他不清楚吗?清楚也要这么做,有阻拦的必要么? 这么想着,苏湉什么念头都打消。 她缓和下来情绪,让云苓、雪茶伺候她洗漱梳洗,迟些用过早膳,又让她们陪自己去花园小坐。 温太后和永昌帝近些日子命人送了不少菊花盆栽到睿王府。 苏湉坐在凉亭里喝着茶、赏着花,不去想陈行舟,也照样是惬意的。 时值秋日,王府后花园里的几株桂花正飘香。 桂花恰栽种在凉亭附近,坐在凉亭中,能嗅到一阵幽幽的花香。 苏湉托腮欣赏着桂花树繁茂枝叶间如米粒般的淡黄色花朵,淡淡说:“许久没有吃过桂花小圆子了,午膳让厨房做上一碗罢。”顿一顿,撇撇嘴强调,“只消做我吃的,不必给王爷也提前备着。” “王妃为何吃独食?” 苏湉的话才说罢,骤然听见凉亭外响起陈行舟的声音。 辨出是陈行舟声音的这一刻,她心下一喜,眉眼随之染上欣喜之色。 然而眨眼的功夫,这份喜悦被尽数敛去。 “王爷想吃什么自可吩咐厨房去做,难道还有王爷吃不到的美味佳肴么?” 苏湉凉凉道,“我是什么人,有什么资格去管王爷的事。” “王爷想出门便出门,想吃什么便吃什么。” “难不成需要我同意吗?” 陈行舟转动着身下的木质轮椅,靠近凉亭,继而自己撑着站起身。他身体尚且虚弱,在外面办完事回来,甚为疲惫,一时有些站不住,身形轻晃。苏湉虽未拿正眼去看他,但余光留意他的一举一动,见他站不稳,心下不是不心疼,却硬着心肠别开眼。 他自己高兴出门去呢。 苏湉想,是他不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非要出门的。 明明心里是这么想的,但当瞥见陈行舟踏上凉亭外的石阶却站不住险些摔跤时,她起身一瘸一拐走上前去伸手扶住他。走到陈行舟面前,反被他伸手拥入怀中。 凉亭周围的丫鬟识趣低着头,退到更远一些的地方去。 苏湉恼怒中挣扎道:“你松手!” “抱歉。” 陈行舟不松手,认错却极快,“不是故意让王妃担心的,是今日必须出门。” 苏湉别开脸沉默不语。 陈行舟说:“我去了趟成国公府和徐相府。” 成国公府?徐相府? 苏湉心下诧异,这不是王贵妃的娘家和皇嫂的娘家吗? 王爷…… 做什么去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