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不可能赶他离开。 于是便这么继续住着,陈婉是随苏湉来的,也留下在侯府。 这一日上午。 陈行舟正懒懒倚在罗汉床上喝茶,见苏湉眉头紧蹙、挎着小脸从外面进来。 他抬眼一看,顿时笑:“发生什么事儿了?” 说话间冲苏湉招手,示意她到跟前。 苏湉走到陈行舟的身边,被他拥着侧坐在罗汉床上,不高兴说:“我之前钓上来的鱼,死了。本想让厨房中午用来煮鱼汤的,却发现翻了肚、没了声响。” 鱼死了,没办法煮汤。 最令苏湉郁闷的是养得那么久都好好的,偏偏在这个时候出事。 原本陈行舟回来就能给他煮鱼汤、做板栗烧鸡、做炸藕盒、桂花糖藕这些。 可他日日忙碌,几乎不在府中用膳,不得不搁置。 “那再钓呗。” 陈行舟笑,“走,钓鱼去。”话音落,他牵着苏湉起身,便往外去。 苏湉以为仍是在侯府钓鱼。 不想陈行舟一路将她牵出踏月居,便往垂花门去。 苏湉讶然:“王爷这是要去哪儿钓鱼?” “去北定河啊。”陈行舟勾着嘴角,“河鲜美味,钓些来做汤很合适。” 苏湉仰头看一看天,今天的天气不错,低头再看一看自己身上的衣裳,没有不妥帖的。 “好吧。”她点了点头说,“那我们走吧。” 于是苏湉和陈行舟乘马车到北定河。 钓鱼所需一应东西,自有底下的人准备妥当。 到河边后,选定钓鱼的地方,云苓和雪茶上前在河边草地上铺好一床薄毯,再将准备好的软垫拿过来。苏湉和陈行舟挨着坐在河边草地上,悠悠闲闲钓鱼。 恰是天朗气清,秋高气爽。 仰头便见远处山峦起伏,层林尽染,低头又见清澈的河水中,靠近河岸的地方,长着绿油油的水草,有鱼虾嬉闹其中,远处河面上游过一群鸭子。几只大白鸭后面跟着一大群黄绒绒的小鸭子,隐隐约约能听见大白鸭嘎嘎的叫声。 苏湉是既来之则安之。 说钓鱼,擎耐心等鱼上钩,不着急。 她靠在陈行舟肩膀,很有闲心地欣赏起周围风景。 陈行舟更不急,鱼竿扔在一旁不管,抓过苏湉的手来玩。 苏湉最近指甲没有染蔻丹,露出原本的颜色。 粉白如贝壳的手指头落在陈行舟眼里,倒觉得比染了蔻丹看起来更好咬。 陈行舟微眯着眼睛看一看。 他又斜睨一眼苏湉,见她浑不在意,便是要递到唇边咬上一口。 然尚未这么做,苏湉忽然把手从他掌心抽走。 陈行舟看懒散的她瞬间来了精神,双手握紧鱼竿,兴奋往外蹦着话:“王爷!有鱼!上钩了!” 似乎是一条大鱼。 苏湉拼了一身力气也没能钓上来,不得不求助陈行舟。 然而等到将咬钩的玩意儿钓上来一看—— 嚯!一只王八! 苏湉瞪大眼睛看着把身体缩进壳里、一动不动的这只王八。 惊讶过后,忍俊不禁。 苏湉手指戳一戳王八壳:“这个煲汤,应该也不错?” “嗯。”陈行舟慢悠悠应声,让周通上前把王八扔进他们带来的木桶里。 把王八安排好,周通离开片刻,回来便向陈行舟禀报事情。 陈行舟坐在软垫上不动,不去别处,也不避着苏湉:“说吧,什么事?” 周通便一一说了。 其一是,三皇子陈长敬明日便能到京城。 永昌帝从马背上摔下来了,他自是要从边关赶回来尽孝的。 其二是,薛放那件事终于有了结果。 今年暮春时节,高中探花的薛放于朝堂之上陈书上表,指认徐家人欺压乡里、恶贯满盈,这案子一查便查了今天。永昌帝认可大理寺查到的结果,徐家人确有欺压百姓、鱼肉乡里之举,并吩咐要从严惩处。但徐相、徐皇后与此事无关,不曾从中受益,只徐相依然受到些牵累,被永昌帝下令其在府中闭门思过。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