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渔年快速醒过来,睡意朦胧的看了看身边的楚赆,抬起身子,把背上披的容仓的外衫拿下来,抱在怀里。 “怎么了?你又来干嘛?”沈渔年揉了揉眼睛,每次看到楚赆准没好事。 楚赆抬了抬下巴,指了指眼眶红红的温阮。 “封焱灵力耗尽,又变回原形了,你可有法子帮他一把?” 温阮也适时的挪动步子向前,小声的喊了一句:“阿年。” 前阵子秦末受伤的时候,温阮常常跟着沈渔年给秦末熬药,两个人还算是能聊的来,沈渔年不说温阮傻,温阮也当他是朋友的。 沈渔年皱起眉头,站起身来,走到温阮身边直接从他怀里捏住小狼崽子后脖颈上面的皮毛,提着走到床边放下。 他仔细的给狼崽子检查着。 旁边的人也围过去,秦末虽然跟封焱不熟,但小狼崽子他养过一段时间,看着床上脑袋都耷拉着的模样也红了眼眶。 楚赆把他揽进怀里,轻拍了拍他的背。 沈渔年许久不说话,过了一会又拿起旁边的针在烛心上烤了一下,缓缓地刺进狼崽子的皮毛里。 狼崽子似乎是终于有了意识,动了动爪子,低低的哼唧了一声。 温阮霎时间哭的更厉害了,眼泪不停的流,但他又怕发出声音打扰到沈渔年,就用两只手紧紧的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声音。 容仓看着他这副模样也不忍心,用自己的衣袖细细的给温阮擦着眼泪,然后把他身子掰向自己,不让他看沈渔年给狼崽子施针。 把针都下完,沈渔年转头,恰巧看到容仓跟温阮极近的靠在一起,温阮肩膀耸动着在哭,容仓微微低头,面色温柔的用袖口给他擦去眼泪。 画面一瞬间有些温馨的美好,但沈渔年皱起了眉头,胸口忽然有些闷闷的,不知为何。 “啧啧啧,堂堂的妖王大人,如今混成这副模样,也是可怜。”沈渔年别开视线,开口打破房间里的寂静。 听到他终于说话,温阮立刻凑到他身边,带着哭腔问:“狗狗?” 沈渔年摸了摸温阮的脑袋。 “没事,他累了,带他回去睡一阵子就好,你没事多抱抱他,过段时间就能变成人了。” 虽然没有具体时间,但温阮还是放心了。 等沈渔年把狼崽子身上的针取下来,他又小心的抱起来,听话的带着狼崽子回去。 听到答案,楚赆也没多停留,拉着探头探脑偷看沈渔年的小狐狸离开。 再多停留一会,楚赆真怕小狐狸扑上去让沈渔年变鱼给他看。 几个人来的快去的也快,房间里又只剩下容仓跟沈渔年两个人。 刚刚睡了一会就被吵醒,沈渔年现在还困着,张嘴打了个哈欠,眸子里泛起一层水光。 “困了,先生就上床睡一会吧。” “那你呢?”沈渔年下意识的反问。 “我不困,在一边继续找,不打扰你睡觉。” 沈渔年点点头,当真自己脱了外衫跟鞋子,爬上床,盖着被子躺好。 房间里很安静,没有人说话,沈渔年困的厉害,偏偏上了床就没了困意。 他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事情,忽然就想起容仓叫别人都是叫的亲切,什么“阮阮”、“末末”,就连顾君漓他知道一直是叫“君漓”的,偏偏叫他就是一直叫“先生。” 这是个礼貌又疏离的称呼。 “容仓。”沈渔年憋不住话,想什么就直接问出口道,“你为什么一直就叫我“先生”啊?” 容仓坐到一边的椅子上,刚刚拿起一本医书还没有翻开,听到声音侧头看向床上躺着的人。 容仓动作一顿,一时没有说话,过了一会才轻轻的笑了一声。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