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心玉也笑了笑,拉着李常年带着药香的衣袖道:“父皇想多啦,裴漠对我很好,像您和哥哥一样对我好。” 李常年松了口气,温声道:“那便好。与他一同回去罢,糖炒栗子要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回府的马车上,李心玉侧首望着车帘外,不怎么说话。 裴漠便小心翼翼地勾了勾她的尾指,凑过去问道:“还生气呢?” 李心玉乜眼看他,朝旁边挪了挪身子,道:“我现在腰还是酸的,你离我远些。” “别生气了殿下,是我不好,我已经反省过了,以后绝对不会再逼着你陪我一整夜,不会将你弄得浑身酸痛,也不会将你做到失控……” “嘘!不要再说了!” 一想起新婚之夜的疯狂,李心玉便忍不住浑身发热、两腿发抖,横了裴漠一眼。 裴漠不动声色地朝她挨近了些许,伸手将她圈在怀中。 “哎哎哎,有话好好说,莫要动手动脚的。” 李心玉手脚乱动地挣扎,却被裴漠轻而易举地制住。他的嗓音又沉了几分,眼中又闪现出那种兽类捕食前的精光,略微委屈道:“抱一下也不可以么?殿下最好不要乱动,否则我真不敢保证,不会对你做出什么逾越之举……” 李心玉立刻不敢动了,又好气又好笑地捏了捏他紧实的脸颊,“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呀?” “无论我变成怎样,爱你这一点是永远都不会变的。”裴漠深邃的眼睛直直地望着李心玉,诚恳道,“我真的很喜欢你,正因为喜欢,思念,还有两世以来的偏执,使得我偶尔徘徊在失控的边缘。公主夫人,我想占有你,在每一个别人看不到的角落留下我的痕迹,相对的,你也可以占有我,无论你怎么对我我都不会反抗,并且……” 他俯首,最后一句已变成了含糊不清的喟叹:“……甘之如饴。” 于是,襄阳公主逃回‘爹家’的冷战计划,在坚持了四个时辰后,宣告失败。 七月,夏雨绵绵,萧国公府上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李心玉醒来时,身边的被窝微冷,早已没有了裴漠的体温。她打着哈欠梳洗下榻,问雪琴道:“裴漠进宫去了?” 当初李心玉嫁过来时,李常年放心不下她一个人,便让雪琴和红芍两个贴心宫婢也跟了过来,雪琴的心自然是向着李心玉的,闻言便蹙了蹙眉头,显出为难的样子来,压低声音道:“公主还是出去看看罢,萧国公在厅中见客呢。” 李心玉披上披帛,笑问道:“他见客,我去凑什么热闹?” 雪琴咬了咬唇,心一横道:“您不知道,一大早的时候府上来了个女人,抱了一个尚在襁褓的婴儿,说是来认亲的……” 说到此,她已是有些难以启齿了。 李心玉拨弄钗饰的手一顿,缓缓回身问道:“当真?” 雪琴躬身:“奴婢不敢撒谎。” 沉吟了片刻,李心玉忽的笑出声来。 裴漠这个人她太了解了,不可能做出这种金屋藏娇的事情来,还领着孩子上门认亲?当真是笑话。 她漫不经心地起身,整了整仪容笑道:“真是新鲜了,本宫倒要去看看,这认的是谁家的亲。” 走到正厅门外,隐隐听见一个沙哑沧桑的女音道:“小主公您看,这孩子的眉眼多像裴家人。” 雪琴立刻紧张得屏住了呼吸。 李心玉倒是依旧轻松愉快,转过门扉,果然见一个用黑纱遮面的女人站在厅中,而裴漠则略微生疏别扭地抱着一个幼小的婴儿。他伸指逗了逗婴儿肉嘟嘟的脸蛋,神情是别样的温柔。 听到脚步声靠近,黑纱女人回过身来,布满皱纹的脸上闪过一抹局促。李心玉停住了脚步。 裴漠也看到了她,又轻轻将婴儿交还到黑纱女人的怀中,这才朝李心玉展开一抹宠溺的笑,轻声对黑纱女人道:“蓉姨,这是襄阳公主。” 被称作是蓉姨的女人欠了欠身,正要跪拜,李心玉却道:“既然是一家人,就不必多礼了。” 她笑着走进门,视线却一直黏在那个孩子身上。 孩子正安静地睡着,纤长的睫毛间或抖动,从襁褓中伸出来的两只小肉手握成拳头,像是要抓住什么时候晃动。他看起来还很小,约莫三四个月大的样子,但生得十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