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翻出来,无奈地说,“不知道照照镜子吗?领子都没整理好。” 在椒江生活了这么久,沈雨泽也渐渐学会说一些当地方言。他最常用的就是“年度”,第二个音发得很轻,带着一种亲密的调侃意味。 陆平红着脸让他帮忙整理衣领,整理好后,沈雨泽并未放开他,而是顺势低头从他唇上讨了个吻。 这个吻不带任何**意味,轻轻一碰,就像是小动物之间在交换彼此的味道。陆平习惯了这样的亲昵,如果说耳鬓厮磨的深吻是一杯冬日热可可,那这种一触即分的轻吻就是夏日气泡水,清甜的恰到好处。 待一切收拾好,陆平和沈雨泽一起出门,让司机送他们去陆家的早餐铺。 ……不对,现在那已经不止是一个“早餐铺”了。陆爸陆妈都是勤劳肯干的人,经过一年多的经营,“嵌糕王子”的生意蒸蒸日上,他们不仅盘下了旁边的铺面,甚至还打算开一家分店! 陆家的餐馆不光卖早餐,同时还做午市和晚市。若不是夫妻俩精力有限,他们本来还打算连夜宵馄饨都卖呢。 椒江的夜宵馄饨是本地人离不开的深夜美味。沈雨泽吃过抄手、吃过云吞、吃过肉燕、也吃过帝都那里加了紫菜和虾米皮的小馄饨,但这里的夜宵馄饨和他以往吃过的都不一样。馄饨是小小的四方形,拖着纱一样的薄皮长尾,小馄饨在沸水里滚上两分钟就熟透了;最特别的是,煮馄饨的汤里要放上一勺鲜肉馅,烫熟后的肉馅和油条碎、榨菜丝一起浇在馄饨上,吃的时候再淋上一勺辣油…… 这样一碗夜宵馄饨,足以在夜风萧瑟的夜晚,抚慰寂寞的肠胃。 陆平说,他小时候这种夜宵馄饨没有固定店铺,都是摊主骑着三轮车走街串巷。车子在巷子口停下,摊主拿出一根木棍,在提前准备好的竹节上不停敲击,发出“哒哒哒”“哒哒哒”的响声,馋嘴的小乌孙们就会偷偷从窗户翻出家门,揣上几元钱硬币,跑来买一碗“敲敲馄饨”。 陆妈妈本来想延长营业时间,晚上卖馄饨——他们对面的一中可有不少学生上晚自习呢,晚自习放学就要九点了,夜宵馄饨绝对不愁卖。 然而陆平劝说妈妈放下这个念头,现在夫妻俩每天早上四点就要起来准备嵌糕胚子,一整天忙忙碌碌几乎没有坐下来的时候,若是店一直开到深夜,他们哪还有时间睡觉休息?钱是赚不完的,身体累垮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最终,这道肉沫小馄饨没能登上餐馆的菜谱,不过它成为了陆妈妈的保留菜色,每次陆平学到深夜时,妈妈都会为他煮上一碗。当然,沈雨泽也沾光尝到过几次。 陆平和沈雨泽到沈家餐馆时,陆爸爸刚送走最后一桌客人。今天他们关门早,一家人聚在一起,热热闹闹地吃了顿饭。 安安当然要黏着两个哥哥坐,七八岁的小囡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她仿佛是地里的雏苗,稍微浇点水,就蹭蹭往上拔个儿。安安和去年相比高了大半个脑袋,沈雨泽之前送她的公主裙都穿不下了,沈雨泽许诺再送她一条新的。 饭桌上其乐融融,高考完之后这几天,正是学生和家长之间的“蜜月期”,反正成绩要到月底才出来,出成绩后才要填报志愿,剩下这十几天,陆平想做什么爸妈都不会管。就算这时候陆平想要天上的月亮,恐怕陆爸爸也会给他摘下来。 陆爸提议:“要不然你去学个车吧?” “不要。”陆平立刻拒绝,“学车做什么?咱家的五菱宏光又不急着等我继承。” 当然,陆平的真实理由是他不想大夏天学车,把自己晒得黢黑。 “你这孩子……”陆爸无奈,“我是看你一天到晚闲的没事就往人家小沈那里跑,怕你打扰他休息。” 沈雨泽闻言开口:“不打扰。”他侧头看了一眼身旁的陆平,笑言,“我一个人住也寂寞,平平能过来陪陪我,我很开心。” 他和陆家人也认识两年了,陆爸陆妈对他的印象,从刚开始“有钱又懂礼貌的孩子”,M.dd-NENg.CoM